月灯大惊,连忙去拿帕子给姜稚衣擦从唇角流下去的血迹,看着它一直流进了脖子里,又手忙脚乱的眼里又迸出泪。
“怎么会这样。”
姜稚衣之前去前在帕子里包了朱砂,含一口水润在帕子上,朱砂化开,就能将帕子染红。
只是姜稚衣为了更真实一些,咬破了舌头,漫了些血腥味出来,真血与朱砂混在一起才更好瞒过众人。
舌头上的伤口一直往外冒血,姜稚衣中间咳了两回,咳出血来,叫文氏身边的婆子看的清清楚楚。
刚才她晕过去不好再咳,含了一口血水,本想开口让月灯拿帕子来,血迹却先流了出来。
姜稚衣舌头疼的额头冒汗,却对月灯低声道:“我教你的那些话,可还记得。”
月灯忙点点头:“姑娘放心就是,待会儿奴婢全记着的。”
姜稚衣缓缓闭上眼睛,又咽了口血,这才点点头。
月灯担忧的看向姜稚衣的脸:“那姑娘的舌头怎么办?”
姜稚衣让月灯将刚才擦血的帕子就留在她枕边,待会儿郎中来了看起来才骇人,又道:“你去扯一小块布来我先含着,等郎中走了再说。”
月灯听罢连忙去找了姑娘洗过的一方干净帕子,撕成四片,拿了一片过来给姜稚衣。
姜稚衣含了帕子变不再说话,捏了捏月灯的手让她安心。
没一会儿外头的禾夏匆匆掀了帘子进来说郎中来了,还说远远看见二夫人也过来了。
月灯听到二夫人也来了就愣了下,又点点头,赶紧放下了帘子。
很快郎中进来,月灯抹着泪过去说因由。
这时候文氏也挑了帘子走了进来,淡淡听着月灯的话,慢悠悠的坐在了婆子端来的椅子上。
那郎中听罢月灯的话,摸着胡须道:“按着姑娘说的心绪波动,一般是肺气郁结所致。”
“不过具体为何,还需诊脉了再说。”
月灯便连忙过去掀开床帘一角,将姜稚衣白净又软绵绵的手指拿了出来。
郎中坐在凳上凝神把脉,把了很长一阵脸色凝重,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候文氏走了过来,眼神犀利的看着郎中问:“可把完了?”
郎中看着面前贵妇人,斟酌道:“从这脉象上看,六脉弦迟,因是积郁,心气渐衰下,再情绪波动下,血随气涌,自然咳吐。”
郎中的话很精简,但话里的意思也有几分明白。
文氏脸色沉了沉,看着郎中:“你的意思是她是心气郁结所致?”
郎中摸着胡须道:“从脉象上看应是如此。”
文氏便又问:“那可能医治。”
郎中便道:“倒能对症开一副方子,不过也只要心情舒畅些,自然也能解了。”
文氏眉头一皱,看了眼床上的姜稚衣,脸色难看。
这时候月灯过去道:“还请郎中开个药方吧。”
郎中点点头,就去案前写方子。
文氏看着这幕,也不再这里待下去,带着婆子就又离开。
文氏一走,月灯看着郎中写的方子就又哭了起来:“我家姑娘吃了这药,往后是不是不会再呕血了?”
老郎中看月灯一下哭的这么伤心,皱眉道:“其实刚才我给你家姑娘把脉,脉象虽积郁,但也不至于呕血,今日是为何忽然咳血的?”
月灯便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说了,又抹泪道:“我家姑娘本在老爷撮合下就快与如意郎君定亲,可二夫人却要将我家姑娘嫁给张贵妃的哥哥张大人,今日张大人还来提亲了,姑娘一时气郁这才呕血的。”
张廷义的名声,京城百姓多多少少也听过。
那跟在老郎中身后的药童一听月灯的哭诉,立马上前来愤愤不平的道:“竟然还有这等事!”
月灯就继续哭:“可怜我家姑娘孤苦无依,前些日子姑娘的母亲又走了,姑娘伤心欲绝,本来就大病一场,哪想回了侯府这才一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