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常理,也不像他的性格。
王腾看了他一眼,在这群猪朋狗友当中,就属冯家的这个次子最精明。
跟这群家伙不同,他还有脑子,看事情往往一看就能触及本质。
然而,尽管相貌阴柔的冯子明问到了关键,王腾还是没有答他。
他只道:“拿到那块地要怎么做,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只要知道我一定要把它拿到手就成。”
他说着,自己也抬手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冯子明的眸光闪了闪,越发确定王腾这样突然看中旁人的祖坟,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买下来,跟他平时在济州城里的那些消遣不同。
或许,是跟沂州那边有关?
王腾虽然没透露半点信息,但冯子明根据这一鳞半爪推出来的可能却很接近事实。
要买下许老爷那块地,确实不是王腾的心血来潮,而是他兄长的意思。
王腾排第三,上面还有一兄一姐。
兄长作为济州王家的嫡子长孙,跟在他们父亲身边接受培养,早早就跟本家有了接触。
被留在济州的王腾更像是陪在祖母身边、代父兄尽孝的补偿替代品。
因此,家中对他的约束少,期望少,也从来不会让他做什么事。
但这一次,他接到兄长寄回来的信,却是第一次明确说了要他去做一件事。
算起来,他们济州这一支跟本家家主的血缘最相近,往上推几代同出一室。
这次家主大寿,要在大齐境内王氏各支开枝散叶的地方各建一座高塔。
塔需要建在选择好的地方,从高度到制式都有规定。
塔上挂铃铎,日夜都有风使它响动,王氏便会文气盎然,各支各房都能俊杰辈出,永不凋零。
在济州城,建成高塔的地方正好就是许老爷受人指点买下的那块风水宝地,王腾不过接到消息晚他一步,那块地就被原主人卖出去了。
王腾是真心想凭自己之力办好这件兄长交给的差事,给他们济州王家长脸。
他给许老爷开出的价格也很实在,愿意付出的钱是他原本买下那块地的三倍有余。
他原本以为今天把人叫来谈这桩生意是十拿九稳,可没想到那老东西一听就翻了脸,表示绝对没有相谈的可能。
王腾心中冒火,这才会一时克制不住砸了只杯子出去,将任通判扯了进来,令事情变得复杂了。
见他如此,冯子明想了想,一时间却也没有太好的计策。
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上门,厢房里闹哄哄的,声音毫无遮挡地传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