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帝嘉定的日子却也不好过,王朝末年风雨飘摇,他接手的不过是一烂摊子而已。
光幕上的视角在不断升高拉起,直到程羽如天神般俯瞰着脚下的整座九州大地。
原来在这五年当中,自京畿地区以北,九州之中,大梁朝已失将近六州,目下只得偏安南部三州。
但占了北部六州的,却并非是大梁宿敌漠北蛮子,而是境内两股做大的流寇:
一家乃是起自西北肃州的一部势力,旗号上绣着“混天王”三个金色大字。
混天王起自西北,麾下皆是民风彪悍的勇武善战之辈,尤其是座下憨儿军,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原本几乎要统一整个九州北部,却不想遇到另一个冤家对头。
而这位对头则是程羽的老熟人,在乾元州起势的段玉楼,那位曾经的大武生。
乾元州乃是九州腹地,原本就是人烟稠密之处,遍地的流民为了有口饭吃,只得一携二,二裹四加入到段玉楼的流寇大军,从而使其势力得以急速做大。
此消彼长,则是混天王所部在不断的失人失地。
那混天王初起兵时,被官兵打压的几乎抬不起头,便暗中串通投靠了漠北蛮子。
虽借助对方起了势,但却无法对其约束,导致一路烧杀劫掠不得民心,最后更是与蛮子一起将整座肃州境内的大小文武两庙悉数捣毁。
也就是那时,京城的都武庙内,肃州文武两殿受到感应牵连而先后坍塌。
眼看与肃州相邻的另外两州文武庙也要遭殃之时,混天王手下最得力的一支兵马:憨儿军,却忽然不知何故,做了鸟兽散,如断其左臂。
而漠北蛮子随后也毫不知会,就突然抛下混天王,回王庭集结而去,又失了右膀。
这样一来两方攻守之势顿时易型,段玉楼气势如虹一路反推北上,已将北部六州占据大半。
而且这厮不止会打江山,居然还将其治理的井井有条,让之前被大梁官吏士绅逼的流亡逃散的广大饥民们,纷纷安定下来从事生产。
只这一点就非王朝末期的大梁可比,更遑论那一味抢掠不知经营的混天王。
此时的九州北部大都已逐渐安定下来,之前荒废闲散的耕田都重新被人打理起来,集市城镇人烟也再次繁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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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在其间,程羽还看到有些金顶黄墙的庙宇点缀在北方的山川市井之间。
看来是梵门趁着变乱间隙,悄然在九州北部开始扎根。
由此程羽不得不又向乾元州方向多看几眼,府城城头及州内各县大多皆已插上绣有“段”字的大旗。
只唯独青川县一座偌大孤城,被重重围住,各种攻城器械星罗棋布在围城队伍之中,隐约间还能听到厮杀之声从城头方向传来。
程羽眉头微微一紧,视线紧接着转向离青川县城不远的青萝庄,待见到那座山脚下的小山庄却依然飘起袅袅炊烟后,程羽心中方才稍定。
随即光幕上视觉再次变换,转向九州南部。
与九州北方逐渐安稳下来的局面迥然不同,眼下的九州中南部,尤其是京畿一带地区已打成一锅稀粥。
漠北蛮子借道西戎,沿着大梁江上游而下奇袭巴州,幸而巴州山多水多,大梁官兵还可依山傍水与蛮子周旋而并未全境失落,只是苦了京畿一带皆是平地,无险可守。
整个京畿地区的大梁官兵及众多百姓,都已被压缩至京城内城,只依靠还在大梁手中的南部残余三州,通过京城背后的连绵大山,将补给搬运进京,从而才苟延残喘至今。
京城内城城墙已成双方争夺的热火前线,在高大城墙的外侧墙砖上,前后布有好几道五行大阵结界,其中尤以正北的永安门上最为严密。
这些结界的覆盖范围,正好将整座内城连带着城后通往大山的那片高地全都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