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经过下坠的我身边时,都同时看了我一眼。
那种意味,我看不懂。
愧疚?
怜悯?
嘲弄?
悔意?
无奈?
决绝?
黑暗逐渐将我吞噬着,已感受不到刺骨的冰冷,口鼻中也不再呛出黄水。
可对他们最后眼中含义的疑惑让我费解。
我要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味。
骤一睁眼,我已站在黄河南岸。
雨势越来越大,却浇不走看热闹的人群。
他们在看着什么?
我艰难向前走着,没有注意到自己能轻松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现场,躺着三具尸体。
一个是我父亲,两个是随船的鼓手。
老猢狲和严松跪在地上剧烈咳嗽,而那一老一少两个捞尸人则安静站在旁边。
周围人指指点点,说着大好的喜事竟然成了丧事,怎么就偏偏挑了今天过河?
我不明白。
我大声呼喊着自己没有死,我就站在这。
可没人理睬,先是周士敬面无表情的与自家亲眷,紧接着是捞尸人和尸体,然后是一个个看热闹的乡亲。
最后,独留我站在原地。
我不懂他们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什么听不到我呼喊。
所以我跟着周士敬来到南月村,发现不止老猢狲和严松,还有之前伺候洋人的两个县官。
周士敬他们很愤怒,问说好了的钱在哪。
两个县官大马金刀的高坐正首,冷笑着货要出手才能拿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