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禁行了一个大礼,嘴角微微上扬。
半日的光景,朱家尚书府内总计抄家出白银七十余万两,房契八百余张,名下产业酒楼五千四百余处遍布全国,另外有五家钱庄不知道被何人提前挪走巨额银票,所查无果,强抢民女一百七十九人,大到大家闺秀小到村姑泼妇纷纷纳入后院,更有十八名孕妇惨遭奸杀,一尸两命,罪行累累可隐蔽日月,罄竹难书。
刘子明离开尚书府后,乘马车来到了石家旧址祭拜亡魂,并亲自为朱厉立碑改姓,葬入祖坟。
刘子明烧了几柱香,倒了黄泉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那柄天下名剑第五的妃子笑一同入土陪葬。
他转头对冯礼说道:“沧州不是久留之地,我明日离开。”
冯礼微怔,微微弓身道:“东主洪福齐天,定能一帆风顺。”
“承你吉言。”刘子明笑道,停顿了一下,撇头道:“当初小小坚持要用你,他眼光一向好,果然看错人。”
他缓缓起身,拍了拍灰尘,喃喃道:“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冯礼微微动容,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有承天卫上前禀报,递上一封密信,刘子明接过看了一眼,眉开眼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冯礼面露不解,问道:“东主何事这么开心?”
刘子明笑道:“我要亲自跑一趟央州,去送样东西。”
“什么东西要东家亲自去送?我差人快马……”
刘子明打断他,摇头道:“这可不一样,这我必须亲自去,这可是大婚贺礼。”
————
废墟下的央州城今日重新焕发生机,数十里的红妆队伍,浩浩荡荡。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令人沉醉。
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在风中轻轻飘动。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甘将军和宋刺史亲自坐镇,以防贼人闹事,御马街头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皆伸头探脑,想要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剑都冷家黄家千里南下送大小姐出嫁,以佩剑系上红绳,以飞剑礼为新人引路。
那日,央州街头可见大小百十柄红带飞剑横空的壮观场面。
南宫家并没有像南宫闻说的那样一切从简,而是大办特办。死里逃生的南宫夫人尽管因唐焰剧毒失去一身内力,却仍是一言九鼎的南宫家族话事人。她亲自为这个喜爱入骨的儿媳妇操办婚礼,就是南宫闻也不敢多说半句。
这场婚礼的排场堪比皇室联姻,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南宫少卿身着一袭红袍,韶光流转,出尘逸朗的俊颜光彩焕发。他身骑白色骏马,嘴角一改往日冷峻如冰,破天荒地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出温和。
新郎官白马开道,视线微微瞥向身后火红的花轿,大红彩绸的轿帏上有着艳粉浮金的喜字、如意的纹路以及麒麟送子图。宝塔顶映着光,四角各缀着一个大大的彩球,流苏一直垂到底。
新娘冷双儿端坐在花轿之中,凤冠霞帔,嫁衣似火。她的视野中只有喜帕下窄窄的一小片,看着自己身上红艳艳的喜服,心里犹如小鹿乱撞,紧张而又期待。
此刻她应该很紧张吧?
迎亲队伍到达御马街,头披红盖头的新娘莲步轻移,缓缓走出花轿,在南宫族中喜婆的牵引下,一步一步地越过门栏,红裙摇曳于空中,袖边绣着的金凤凰花纹极其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