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饼瞪了冯蕴一眼,爬上凳子。
其余几个见状,也都沉默着趴上木凳。
村民们看着缠了麻绳的竹杖,都在说冯蕴良善。
可随着竹杖一下一下地往下抽,那一个个白白的屁股由到红到肿再到破皮,惨叫声便此起彼落的响彻了老祠堂。
村民都是吃苦耐劳的人,平常做农活也会有受伤,听他们叫成这样,难免轻视地嘲弄。
“看着长得人高马大的,以为是什么英雄汉。”
“这么笞几下就受不了,?包。”
“叫得跟骟猪似的,丢死人了。”
张家父母也在人群里,他们的表情阴晴不定,可众人看着也未必太冷血了些,孩子被打成这般,他们除了气恨,好像不见几分心疼。
这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老百姓下了定义。
冯蕴心里却知道……
这些人都是大内缇骑司的人,未必真有亲缘关系,临时组织的一个“家庭”,哪里来的心疼?
“四十八。”
“四十九……”
“五十!”
杨大牛听着张家兄弟的叫唤声,数得声音发虚,有点没眼看。
“里正娘子。”他朝冯蕴行个礼,“法村执行完毕了。”
冯蕴嗯声,从木墩上站起来。
“国有国法,村有村规。既执了笞杖,此事就此作罢。今日叫大家过来,是盼着花溪村人以此为镜……总归,挑战我冯蕴可以,挑战村规,下场如张家兄弟一般。”
村民们纷纷应诺。
“我们都听里正娘子的。”
“我们守村规,我们必定是守村规的。”
冯蕴看众人眼里有惧,心知立威的目的达到了,微微一笑,礼数周全地朝众人揖拜一下,带着部曲掉头就走。
只留下老祠堂的一片哀叫和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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