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没有多话,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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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村。
日头西斜而下,院子里的菜苗长势很好,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子。
冯蕴看着在田埂上撒野的两小只,很是头痛。
怎会有这样皮的孩子呢?
当年渠儿是一点也不皮的,他很听话,很乖顺,很懂事。
他生怕有一点做得不好,就会引来旁人不喜,引来父亲的责怪。在那座金碧辉煌的宫中,渠儿的身份是尊贵的大皇子,却每天活得小心翼翼……
其实那时候她有想过,若渠儿生在晋国,生在裴獗身边会有怎样的不同……
裴獗从没有表示过喜欢孩子,如果他知道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不知是喜还是怒?
“女郎……”
阿左阿右终于学会了跟众人一样称呼冯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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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声音带着稚气,怎么听都有些好笑。
“这是什么菜,可以吃吗?我晚上就想吃它……”
冯蕴懒得动,示意小满过去看看。
很快,便传来一声大笑。
“我的小祖宗,这是牛耳朵大黄,又苦又涩,吃了要坏肚子的。”
“那什么可以吃?我们想去挖野菜……”
小孩子叽叽喳喳,极是吵人。
冯蕴摇了摇头,叫两个小孩子上来。
“我去看村里的农具坊,你们要不要去?”
阿左和阿右当即来了兴趣,“好耶!”
农具坊尚在建造,用的是木石和夯土。
一群人干得热火朝天,村里一些住房不宽裕的也凑过来问,想将就用一下土坯模子,将自家的房屋也修缮一番。
冯蕴过去,便有人热情地叫她。
“女郎。”
“里正娘子。”
冯蕴没有空着手来。
两个部曲抬了一个木桶,是上次请村民喝过的凉茶饮子,甜丝丝的,有金贵的糖不说,还有荷香,匠人们正累得够呛,喝上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