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的人几乎是一散而空。
我急匆匆地小跑到学校大门,眼巴巴地望著教学楼。
身边的大人一个个都接到了自己的孩子,我有些急了。
正着急的时候,一个老师打扮的人正好出来。
我看过班主任的照片,便急忙问道:
「你好,我是小言的……呃,我是来接小言的,请问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
班主任“啊”了一声:「陈言?他被他妈妈接走了啊。」
「……妈妈?」
我觉得有些茫然。
淑娜来接走了小言?
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
不久前我还痛恨淑娜,竟然不要自己的孩子。
可是现在,淑娜回来了,去却更觉怅然若失。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天基本上已经全黑了。
徐牧的助理打了电话回来,说徐牧今晚有事不回来吃饭。
我心里有隐隐的不安。但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一大一小都不在家。
心里的空落更深了。
手机捏在手心里翻了好几个角度,我还是没做出决定。
不论是打给徐牧还是小言,我好像都没有资格。
我不是小言的妈妈,更不是徐牧的什么。
我走到阳台上,寒风飕飕地灌进袖口和衣领,冷的清醒了些。
这么多年,我给徐牧打过的电话屈指可数。
算下来第一次是我被堵在小巷子里殴打,他没有接,也没有回电话。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真的奢望徐牧能来救我。
因为我知道即使徐牧真的能来,也已经迟了。
我只是突然想听听他的声音。
我就有勇气去面对身上的所有痛。
他出国,半句也没有和我说。
他回国,怒斥我是个阴暗的人。
我说服自己快入睡,也许第二天一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