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虞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挺直了身子像一条僵硬的死鱼。
她屏住呼吸,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没等到动静,这才大着胆子将眼睛眯开一条缝,侧头看了过去。
傅凛知依旧紧闭着眼,没有醒来的迹象,虞甜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道自己未免太大惊小怪。
他醉的不省人事,哪有那么容易醒?
这个角度看过去,傅凛知的睫毛可真长啊!
睫毛精!
虞甜的手蠢蠢欲动,好想拔两根。
她终究是克制住了,眼下又犯了愁。
被傅凛知的手臂压着,她上半身动不了。
虞甜尝试着推了推,身上的人沉的跟石头似的!根本推不动!
她咬了咬唇,慢慢小幅度侧过身子,正对着他的脸。
太近了。
虞甜突然脸有点热,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把它归根于酒还没有醒。
信封近在咫尺,虞甜眼睫颤了颤,抬手,很容易地取了出来。
她慢慢将那信纸展开,望着上面的内容,陷入了沉思。
这确实是一份名单,名单上的名字很长一串,细看下来让人心惊,这么多都是安插的探子?
不能够,应该只是傅凛知怀疑的人选。
虞甜拧了拧眉,匆匆将那些名字过了一遍,然后将信纸塞回傅凛知怀里。
她当然没有那么傻,企图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拿走这份名单,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有问题么?
她静静望着傅凛知的面容,心里一动,慢慢抬手,摸上了他的衣襟。
她突然想看看那道疤。
衣襟敞开,白皙的肌肤让她微微晃了眼,紧接着,被一道疤痕吸引了注意力。
靠近心脏的位置,偏一分都会要了他的命。
之前傅凛知沐浴的时候,她曾见过这道伤疤。
那时她还猜想,能在他身上留下这疤的人,对他来说一定很特别。
可她万万没想到,留下这疤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恨傅凛知,可指尖凹凸不平的伤疤,却让她产生了一丝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