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猫是不是不说话更可爱一点?
“白鸽。”拉芙希妮的声音提醒他自己的归来,随后像是起了点玩心,伸手摘了根麦穗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个,我只是看不清东西,有调皮的人拿东西在我眼前摆手晃我还是看得见的。”凌等闲无奈地笑了笑,“拉芙……嗯,现在该叫你‘苇草’更合适对吗?”
“你的话,称呼其实无所谓的,习惯的称呼不用改。”苇草闻言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罢手,手里的麦穗掉了个头用麦秆戳了戳他的脸,尽兴之后才提起正事:“对了,刚刚哈里恩夫妇说今晚又是篝火会,你现在能自由走动了,要一起来吗?”
“篝火会?庆祝丰收?”
苇草展颜一笑,凌等闲说得没错,她笑起来的确如阳光明媚,可惜凌等闲看不清:“对啊,这些天收获一轮比一轮喜人。围着篝火的时候唱歌的时候大家都格外慷慨、宽容……”
印证她曾经想象的画面,她又何尝不高兴。
凌等闲思索着,苇草注意到自己头发里有草叶碎片,伸手整理,他蓦地开口:“你姐姐也在吗?”
拉芙希妮动作一僵,心中的太阳被她摁进胸口,她把手按在发出火光的胸口上,目光微微闪烁,话语微微卡壳:“她……也许在吧,我和她,并不一起。”
凌等闲思索片刻,拉芙希妮也没再开口,看来她听见了刚才两人的对话,信息也就这么传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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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的不是我。
那她在顾虑什么吗?
凌等闲不知道,只是点了点头。
……
温暖的夜幕抱住了田野,明月睁开眼睛,伴随着薪柴几声清嗓似的咳嗽出几颗火星,几个词飘进麦草垛,节拍拉起火苗,炽热的篝火照亮了伤疤,伤疤上开出了鹅黄色的花。
凌等闲遮住了双目,防止烟熏,但身边人带来他看不见的热闹,戴菲恩也难得没如随同,风笛拉着他跑遍了每一个烤肉的篝火旁,焦味、甜味、腥味……百般交集,皆是风暴后的美味,他没有一次越俎代庖,哪怕有很多的厨子为这场欢乐添了不少遗憾。
不过,遗憾的是,遗憾也是欢乐的一部分。
风笛紧紧牵着他的手,直到第一首民谣响起,他听见玛尔德琳,便松开了菲奥娜的手,声音的浪潮中,他有些回避“英雄”这样的字眼。
“笛子,你去吧,我找地方歇会儿……被围住了恐怕就走不掉了。”风笛要找他的话一定能找到的。
瓦伊凡知道他的想法,没有强求,只是抱了抱他,叮嘱了几句。
凌等闲见过那些士兵,尤其是直接参与过那最后一场战斗的,态度和那些坐在桌前的人几乎天差地别,就像是他生来就是维多利亚人似的。
但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恰巧成了“英雄”,等闲不想喘不过气。
乡野的歌声由混杂渐渐清晰,由几人变成集群,人群渐渐汇向最大的一团篝火,合唱,人人都甘做和声。
感受到一柱视线,他坐在了人少的一堆篝火旁的树下,半边面孔淹进夜色。
一道脚步声在他身边站定,静谧燃烧的火焰几乎贴到他肩膀上,他不用抬头、不用摘下眼罩也能察觉对方的嘴角的笑意。
“很有成就感吧?”爱布拉娜眼中映着火光,却露着些许嘲弄。
“……谢谢。”
“答非所问,这可不是礼貌的表现。”爱布拉娜对他没来由的话一点也不意外。
“明知故问也好不到哪去。”凌等闲也没特别客气,谢也是有原则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