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果然没什么拿出手的东西,连红酒都呛人,我找人换掉。”
元滢滢的唇边漾出笑意,她眼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辉,倒映着跳跃的烛光。元滢滢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娇嗔:“哪里有你这样的,不怪自己笨,却怪别人的红酒不好。”
杨湛生理所应当道:“因为我本来不就蠢,元小姐也是。”
元滢滢目光微怔,心里萦绕着的窘迫顿时散去。她抬起眼眸,同杨湛生漆黑的眼睛四目相对。杨湛生突然靠近,将手抵在元滢滢身后的椅背。
元滢滢脸上闪过慌乱无措,正要开口询问:“你,你做什么……”
杨湛生已经俯下身子,贴近那张娇嫩柔软的红唇。接吻的滋味,于杨湛生而言,像是在吃一块温热的豆腐,软糯香甜,无论多么有自制力的男人,在这一刻都不能满足于浅尝辄止。
同元滢滢接吻这件事,杨湛生本应该在两人第二次见面时就做的。不过,如今再做也不算迟,毕竟如此美味,再晚品味都只会觉得庆幸能够尝到了。
房间里极其安静,只能听到呜呜的沉闷声音。元滢滢睁圆了黑瞳,感受着男人带着侵占意味的气息笼罩着她的全身。她的腰肢发颤,后背轻轻弓起,杨湛生便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抚躁动不安的猫儿。
雪白的脖颈垂落着几滴红酒,色泽殷红,宛如红宝石。杨湛生顺势而下,吮去了元滢滢脖颈上的红酒。他伸出舌卷去,白皙的脖颈就残留着他口中的湿意。杨湛生是不喜欢红酒的,他更钟意醇香的中式酒。如果让他在西洋酒里挑出来一种,杨湛生会选朗姆酒,而不是滋味绵软的红酒。但元滢滢身子的馨香混杂着红酒,涌进杨湛生的口中,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洋人爱喝红酒。这种酒,合该和美人一同用才最是美妙。
烛芯吞吐着橘红色的火舌,好似在元滢滢柔白的肌肤上倾洒了一层蜂蜜糖浆,只等人张开口,轻轻舔去。
猫儿像是刚被体型庞大的凶兽欺负过,无力地半躺在椅子里,双眸沁着潋滟水意。元滢滢的双手始终攥紧着杨湛生的衬衫,待杨湛生松开气喘吁吁的元滢滢时,才发现衬衫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杨湛生不以为意,他甚至想要元滢滢更凶狠一点,捏皱他的衬衫不算什么,倘若能扯破他的衣服才是厉害。如今的元滢滢,太过软绵绵了。杨湛生偏爱身材玲珑有致的女郎,最好性格也像辣椒冲人,但却让人爱不释手。可满足杨湛生喜好的女郎不算少,他却只是旁观,没有动过心思。面对一个样样不合自己心意的元滢滢,杨湛生却没有能够忍住。他强有力的双手,牢牢地按住纤细的手腕,微举过头顶,以方便他尽情采撷元滢滢身上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元滢滢才恢复吐息,说出完整的话来。
“流氓,混蛋……”
杨湛生点头:“他们都这么说。只是,没你说的好听。”
元滢滢被他这番话噎住,看杨湛生被骂非但没有生气,眉眼中反而隐约有喜色,她忧心杨湛生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例如喜欢别人骂他。如果真是如此,自己骂人非但出不了气,反而满足了杨湛生的癖好,岂不是得不偿失。元滢滢就紧抿着唇瓣,只是一双水眸恨恨地瞪着杨湛生。
送元滢滢回去的路上,她不愿意坐在后座,同杨湛生待在一处。元滢滢站在前座车门,不肯挪动位置。车里,李副将面露为难,询问杨湛生要怎么办。杨湛生挑眉:“随她吧。”
李副将这才下车,拉开车门,让元滢滢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只是这样的坐次实在古怪,李副将开车,元滢滢副驾,杨湛生独自一个人坐在后面。
自从杨湛生做了督军,从没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重过。李副将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着杨湛生的脸色,见他没有生气,而是眉眼舒展,唇角隐约有笑意,想来心情不错。
李副将心中越发佩服起身旁的元滢滢,能够公然驳杨湛生的面子,还不被送进巡捕房去,可当真是有本事的。
到了元家,元滢滢只同李副将告别,半个字都没有和杨湛生说。她一甩麻花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杨湛生下了车,靠在汽车旁边,语气悠悠道:“看到什么了?”
李副将顺着杨湛生的视线望去,只看到元滢滢纤细的身影,两条麻花辫垂落在她的肩膀,其中一条松松散开,发尾的蝴蝶结不见了踪影。李副将正要回答,却见杨湛生神态慵懒,手中把玩的正是元滢滢弄丢的那只白色绢纱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