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有知闭上双眼,揉捏着鼻梁,“现在人已经死了,户籍完全销去,不用担心什么。”
“我当然不担心这件事。”
窦天渊面色愈发冰寒,“我担心的,是你跟我说的那个法子!那个保住雍州的法子!”
“很简单。”
楼有知睁开眼,屈指一弹。
一封奏报飞入窦天渊手中。
“这是……薛荣!”
窦天渊双目一凛,快速将内容浏览了一遍,然后就皱起了眉头:“我没看出什么问题。”
“你觉得陛下会信?”
楼有知反问。
“不会么?”
窦天渊疑惑着,将奏报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这写的,很符合老江的脾气,应该就是事实,询问是否留守也很恰当……你为什么觉得陛下不信?”
“陛下除了登基那几年,此后再不问政,一直到如今。”
楼有知眼露讥讽,“他是通过什么办法,比所有人都要更早察觉雍州异常的?”
“什么意思?”
窦天渊面色一变。
“很简单,要么他手上有一支我们谁也不知道的力量,要么……”
楼有知的眼神冷冽下来,“他不需要通过任何人,就能知道数千里之外的雍州,所发生的事情。”
“这……这不可能。”
窦天渊皱眉想了想,旋即摇头,“如果他早就知道老江做的事,那当初给我的密旨就不是去探查雍州了。”
“对,他不可能知道江之鸿在干什么,但他一定知道,雍州人口的锐减速度。”
说着,楼有知叹了口气,“而我们无法判断,他是通过何种渠道得知的。”
“所以……”
窦天渊面色难看起来,“这封奏报,根本起不到拖延作用?”
“不仅没有拖延的作用,反而还会立即让陛下警觉。”
楼有知肯定道,“因为,奏报里没有隐藏江之鸿身死的时间,而距离江之鸿身死,已经过去了十天,理论上,雍州的人口锐减速度,已经开始有所回升。”
“然而,事实上根本没有。”
窦天渊顺着这个方向补充,“所以……一旦这封奏报递上去,陛下会立即明白,薛荣叛了!”
“然后,去的就不仅仅是金甲浮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