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哥。”
“我不坐上面你不推车是吧?我一坐上来,你就推车,诚心和我过不去?”
“柳浩!你已经十三岁了,再有两年也要娶妻了,能不能懂事一些,体谅阿母。”成婚的兄长皱着眉头呵斥:
“这一路上谁不是强撑着走过来的,阿母本就体弱,每次阿母一推车你就要闹着上车坐着。。。”
不等他说完。
推车的阿母却主动站出来阻拦,避免两人继续吵嘴:
“柳石!”
“你少说两句,你弟弟年纪小,等长大就好了。”
“平日里他也懂得心疼阿母,你莫不是忘了你二妹上次回家带回的糖葫芦?”
“柳浩就吃了一个,其他的都塞给阿母了。”
柳石听着,也不敢反驳。
但别人不清楚柳浩,他却门清。
自己这个弟弟,能孝顺?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可阿母却用这个事情和自己说过几十遍、上百遍了。
柳浩听后更是对着柳石做了一个鬼脸。
只有柳石的妻子知道,那一次的糖葫芦哪里是小弟孝顺,分明是糖葫芦掉地上黏了土,他用水冲后再吃不甜了,只剩下酸果。
小弟不喜吃,这才送给阿母吃。
可这事她又不好讲出来,毕竟一面是认为孩子孝顺的母亲,一面是自己心疼母亲的丈夫,她说出来,难免有挑拨兄弟之嫌,遭婆婆埋恨。
“咦?”柳石妻子想要转移几人的注意力,抬头向前看,却看到前方亮着零星火光,轻声说道:
“婆母、公爷。”
“你们看前面!似乎还有一伙难民,只是他们停在原地哩!”
听到柳石妻子的呼唤,一家五口这才抬头。
果不其然,远处点点火光照亮。
随着他们靠近,火光越发清晰。
因为他们在这一伙难民的最前方行走,再加上储粮还算富裕,精神状态都不错,此刻看到新的火光后,脚步不由得再次加快几分。
倒是坐在车上的柳浩,看着前面的火光轻声呢喃:
“阿爷,你说前面那一伙流民里,总该有阿姐的身影了吧?”
他们一家从出发至今,昼夜颠倒,但凡休息四个时辰,立刻就得赶路八个时辰,用人不停脚来形容最为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