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咬着牙,看向窗外:“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那个时候,我一心一意只想奔事业,觉得他们母子是拖累,所以才……”
叔公说着,愧疚地低下头。
苏盼无奈长叹一声:“叔公,你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个儿子了。这多少都有些渣男行径。他母亲怀着身孕,嫁给现在的丈夫,吃了多少苦。您现在出来认这个孩子,恐怕这孩子根本不会接受。”
叔公耷拉着脑袋,尽管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叔公哆嗦着声音,许久之后,才勉强看向苏盼:“我知道。所以,即便是他不想认我,我也认了。只要他们母子一切平安,比什么都强。”
苏盼颔首点头。
她打量四周一圈,缓缓停下车,指了指路边的别墅:“就是这里了。”
车子刚停稳,便见别墅大门打开。
松月紧锁眉头,快步走出别墅。
待到看清楚车上走下来的人,松月的身子微一僵直,下意识地向前迎了几步。
“苏盼,你们怎么来了?”松月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听出松月话中隐含的意思,苏盼一挑眉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幽幽地道:“我怎么不能来?我老师第一次来你这里看诊,难道还要他自己来吗?”
松月别过头,对上苏叔公那双幽深的眼睛。
她的嘴角微微颤抖了两下,许久才勉强挤出笑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来也该告诉我,我好去接你们。”
松月虽然在回答苏盼的话,眼神却始终都落在苏叔公的身上。
“病人呢?”苏盼将松月所有的不安尽数看在眼中,也不急着拆穿,柔声问道。
松月这才醒过神来:“楼上,我这就带你们去。”
松月在前带路,却时不时别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叔公。
松月的朋友在二楼正对主卧的一件次卧里躺着。
他年纪不大,看着和松月差不多大。
那双眼睛生得格外漂亮,鼻梁高挺,唯独那张嘴却是个有些女相的樱桃小嘴。
“这就是我的朋友,小米。”松月扫视了小米一眼,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
苏叔公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小米。
他虽然面色苍白,可抬眸看向人的一瞬间,苏叔公却已经能从小米的脸上看到他母亲的痕迹!
苏叔公的脚步微颤,下意识地向前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