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璟书笑得一脸贱兮兮,“这等脾气,也不定是自己没本事,反要撒气怪到别人头上,你说奇不奇怪。”
“方且这野猪倒是长得奇异,我倒是头一回见呢。”
“奇异?”雩岑眨眨眼,一头野猪罢了,难不能还能长了翅膀。
“对咯。”像是说书般的眉飞色舞,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仿若这事真的是亲身经历般严肃,“我生平仅见,还未瞧见过全身浅棕色的毛色的大野猪呢,可惜了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倒只能说白瞎了这一副肮脏的猪相。”
视线相交之处,却在零随咬着牙几乎达到燃点时,一双诧异的杏眸却愣愣转身,颇有深意地将视线望向了他。
难不成……
男人心中一凛,自觉这璟书这般又是阴阳怪气又是指那什么毛色,哪只猪的猪蹄能踹得这般高?分明便是想告状的同时还想指桑骂槐地啐他一顿,虽是熊熊烈火,零随心脏却是猛然紧缩,脑间快速筹划着该是为自己开脱还是不如就此认下,往后再哄哄自家小娇妻也未可,于是在二人瞩目的交汇下,思虑了半晌的雩岑‘啪’地一声终是合掌开了口:
“好神奇啊!”
“我也是头一回听闻有这种毛色的野猪呢!真想有机会去看看,也不知跟阿随的头发颜色像不像?”
扑通一声,璟书向后一仰,险些坐在了地上。
“…差可比拟。”
在雩岑热烈的目光中,男人随手擦去额头的冷汗,抽着嘴角答道,方想拿起桌面上的一盏淡茶一饮而尽,小姑娘身后沉寂半晌的男人却突而轻轻揪了揪她的袖子:
“孤渴了。”
“渴了便自己倒水,喊我做什么?”朝着璟书尬笑着将袖子扯回,也雩岑头也不回,随意扬了扬小手敷衍道。
“没杯子。”
雩岑疑惑地转回身去,一脸老实巴巴的男人面前,明晃晃摆着一摞紫砂茶杯。
小手捻过一盏,随意放在零随面前,指道:“喏,这些不都是杯子麽?”
“孤要自己的那一盏。”
长眸所指之处,某个男人幼稚到不行的直觑着璟书方才饮完的茶杯。
雩岑抽了抽嘴角,只好侧手将杯子拿回,水光下澈,斟满的淡茶已然盈满了杯沿,小姑娘将茶杯推到男人面前:“喝罢。”
“别人用过了,孤不要。”
“好好好,那便换一盏。”顶着身后被璟书直戳的灼灼目光,雩岑只好再一次将方才的那个干净的小茶杯斟满了茶,又一次推到零随面前:
“这下可行了?”
男人却将杯子往回一推,依旧一脸不高兴,“孤就要自己的杯子。”
“…可你不是嫌别人用过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