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似是满脸难色,僵持半晌间,老板娘却突而拉了拉老板的袖子,两人回过头去嘀咕几句,便见老板脸色稍缓,但仍略有迟疑,老板娘却是满脸的堆笑:
“最快一月半。”
“仍有几家与我们这不错的娘子可雇来缝衣,那手艺个顶个得好呢。”
“不够。”男人的指尖轻轻摩挲桌面,“十五日。”
还未等老板娘又一次开口,零随已是直起身来,端端将桌面上的银子拎起:
“我看你们做生意并无诚意,我家娘子自是也等不了一月有余。”
“三十日!”老板娘咬牙。
“至多二十日。”男人挑眉,“钱不缺,时间虽短细节亦要做好,不若这后续的钱定是不给的。”
以他的耳力哪能不知晓二人之间的对话,不过是想拉长时日少请几个绣娘帮工罢了。
这活又精又细,只听闻两人至多再能找到七八个绣娘,再加上自己店内原有的几位与自身的绣活,总络是十多位,不眠不休的交班之下,一月内定是能交的了工的。
钱给够了,自然要获得相同的收益。
毕竟他可不是个冤大头。
继而便见老板娘似有些心疼地攥起手来,深吸一气,终是点了点头:
“二十日便二十日!”
“那等夫人出来,我家当家的便与她量身。”
“不必。”
孰知,零随却是慢悠悠道:“你且记下来便好了。”
继而便熟络地报出几个尺寸,甚至精确到几寸,老板娘忙不迭地徐徐记下,有些愕然:
“这喜服可是量了身便比较好的,做大做小,这改了都甚是麻烦。”
“再者这腰围…一尺七?”
女子纤细者,一尺七的腰围亦算是顶尖,然方才看雩岑绑着的腰带虽有些刻意放松,看不出其具体腰围,却仍未有一尺七如此夸张。
然听罢的男人却是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笃信道:“便按照如此。”
“这锦布用西域最好的南绸锦,厚且柔,则花样,需要些许变动,全都用极细的金线捋就,具体的花样,晚些我会描了派人送来。”
“这…”老板娘又一次被噎住。
这等要求,阔绰到就是连方圆百里的富豪都有些黯然失色。
便见零随施施然又从袖中掏出第三个小盒包来,比前头的两个略瘪一些,然一夕打开,里头一堆亮晃晃的金锞子却是险些亮瞎了两人的眼:
“吾已备好原料,至于旁的,吾想你们可以自己解决。”
………
雩岑便被如此不明不白的领出了门。
店外的太阳雨已是停了,屋檐上尚还滴答晃着几滴未干的雨滴,照的天空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