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岑有些一头雾水,但又想着少年年纪轻轻便如此掌权,日常事务多,压抑得心情不好也是常有的。
“燕将军直言无妨。”
雩岑笑着让了话头,却叫对方猛然皱了皱眉,脸色顿时也更臭几分,想了想似是又绷住了怒火,才强行浅浅镇压下火气,突而向外长长吹了声口哨。
两相怔愣间,一匹硕大的白马应声闯入帐内,雪白的皮毛若冬雪般在灯下泛着漂亮的银丝,一双大眼睛似极为通人性般地在瞧见雩岑时略略瑟缩,似想起那日小姑娘将燕骁斩落下马时的暴力,一对马蹄也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白星。”
燕骁的眉头拧得更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低语训斥道。
“这是你明日的坐骑。”
“可是…不是定好说是枣子麽?”
雩岑瞧着身形流程、肌肉健硕的白星有些暗叹,不愧是军马,哪又是枣子那臭屁马能比的起的。
“那马肥了,体态不佳。”
燕骁说话有些硬邦邦的,依旧顶着那副臭脸,也不知摆给谁看。
“可……”
雩岑有些犹豫地方再想推拒,燕骁却满脸不耐地已是站起身来,丢下一句:
“随你。”
便欲往外走。
然高大人影还未行至帐帘,便又像吃错了药一般,臭着脸折了回来,从马鞍上解下一个小包裹,放在桌面上后又端端坐回了原位。
“这是在下送你的贺礼。”
雩岑对着这种目光有些头皮发麻,但燕骁依旧那副硬邦邦的模样,眼神却只盯着桌上那个小包,示意她当面打开。
小手扯下其上的活结,三人目光汇集处,却只有一块白巾。
雩岑忍不住上手抓了抓——
嗯…很软。
本以为是层层包裹的什么东西,然她最后将白巾平铺打开,依旧没有什么别的物品。
“就…一块白巾?”
雩岑抓着那一块白巾有些傻了眼,不知燕骁何意。
“军马鞍硬,你明日定是要与军医共乘一骑的,赠你白巾,垫着坐得舒服些。”
“哦…”
小姑娘点了点头,虽说对于这等礼物一头雾水,还是懵懵懂懂答谢了燕骁的好意。
“所以明儿是零随骑马来接我麽?…那你这匹马该送去医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