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睡前运动了一下,现在听着两个烂好人的呼吸声,他脑中原本一直反复播放着的、今天发生的各种事慢慢离他远去,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一觉到天亮。
太宰治在晨光之中坐起身,斜斜瞥了眼旁边那两个不知何时贴在一起睡觉的兄弟,又很嫌弃的挪开目光。
之后跟在他们身边,一定会很常有这种眼睛要瞎掉的感觉。
不过也挺有趣的,刚好这两个人……江户川乱步比较不擅长判断情绪,枝垂栗则是不会去探究亲近的人的情绪,未来肯定很好玩。
但是江户川乱步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原状的没意识到,之后不只是会在更加深入的世家教育中了解到自己的心情,还会有其他人在旁边说一些提点他的话……
唉。
好像也不是很有趣。
太宰治一大早起来就思考着以往从来没有思考过的、几乎有些无谓的事情,不可思议的觉得心情很轻松。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想再伸出脚踢踢江户川乱步身上的被子,江户川乱步就突然睁开眼睛、猛地扭头看他。
太宰治吓了一跳,无辜的收回脚,警惕心真强。
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真的只是刚好醒过来而已,听他一说,反而狐疑的问,你刚刚想踢我?
太宰治很无辜的举起双手,怎么可能。
反正也没被真的踢到,江户川乱步就不管他了,摸摸枝垂栗的头,小栗子、起床了。
枝垂栗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叫醒,被他呼唤了一下也没起来。
太宰治蹲在枝垂栗旁边看,枝垂家的人可以像这样睡懒觉?就算是分家,早上起不来也太夸张了。
江户川乱步也没有昨天那么严防死守的模样,任由他蹲在旁边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连赖床也不行?
你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怎么能赖床?太宰治真心实意的问,分家这么清闲?
本家也可以赖床呀。枝垂栗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终于从江户川乱步怀里抬起头,早安。
江户川乱步又摸摸他的头,早安。
太宰治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连本家都这样赖床?
是呀。枝垂栗终于也坐起身来,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道,唔、和我比较亲近的同学家里也都可以赖床哦。只是赖床而已,又不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太宰治停顿一秒,忽然笑起来,是呢,奇怪的一直都是他们。
他说的他们,当然是指津岛家。
或许正因为只有他察觉了整个家族的异常,才会在那里待得那么难受。
枝垂栗终于准备要去洗漱,站起身来,随口问,我们今天要到清水寺、稻荷大社那边玩,太宰要不要一起?
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的江户川乱步,脸上瞬间露出有点小抗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