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欺辱我的堂妹上了热门,靠着互联网清醒独立大女主人设混得风生水起。
小姑看着不停送着嘉年华的直播间,掰着指头数礼物,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候还不忘对我冷嘲热讽:「哎呀,要不说人分三六九等,有些人就是天生贱命,不认不行!」
我垂眸听着,心底冷笑。
不把她往高处捧,怎么能让她摔到爬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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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爸妈。
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着两具并排放着的盖着白布的遗体。大伯,二舅爷和三婶子正激烈地争辩谁该多分一些遗产,把我推搡来推搡去,好像我是个烫手山芋。
这时候小姑来了,一下搂过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倒在警察面前:「警察同志,您可得好好查查那个天杀的撞人的!指不定是个惯犯,要狠狠地罚他!单留下我那小侄女儿,她可怎么活啊!」
警察也被吵得头疼,示意小姑安静点:「咱们家属先别急,肇事者我们已经逮捕。现在得你们几个商量商量,谁愿意当这孩子的监护人,帮她管理后续的遗产和赔偿。」
大伯他们不吵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互相揭短,急得脸红脖子粗。
「你不行,你酗酒!」
「你管老子喝多少!你还家暴!你儿子天天被你打得哭爹喊娘!」
「只有我心疼小黎!我带她来医院的!」
小姑此时仿佛置身事外,不再多说。状若心疼地抱住我抹眼泪,抽抽噎噎的,时不时用余光瞥一眼大伯他们。
那时候太小,亲情转瞬即逝,我知道没人照顾我了。
跟着死亡一起存在的往往比死亡更可怕。我急于摆脱这种恐惧,于是就姑姑揽着我的手,紧紧回抱住小姑,「我以后要跟小姑一起住!」
小姑激动地在警察和亲戚面前承诺:「你们可都听见了!小黎自愿跟我走!你们那肮脏的心思我能不知道?谁也别惦记她的钱!我帮她管着才放心!」
几个月后,小姑带着堂妹李丹和我从郊区搬到了市区的大房子。
我是学校里不合群的小朋友,因为瘦瘦小小的,还穿着李丹淘汰下来的不合身的衣服。我俩站在一起,李丹倒更像姐姐。
小孩子的孤立就是这么没有道理。李丹为了融入他们,急忙与我划清界限,「你们不知道吧!江黎经常趁我不在家偷穿我的衣服,要不说没爸妈的孩子就是没有教养!」
「啊?怎么办啊丹丹,要不我们报警吧!」听见李丹同桌的发言,其他小朋友也纷纷附和。他们把我团团围住,李丹在中间指挥着,嚷着要把我抓起来送进警察局。
听到李丹这么污蔑我爸妈,想到之前爸妈多疼李丹,过年给她的压岁钱比小姑给我的多一倍,我瞬间脸红耳热,气恼不已。
我费力想要挣脱其他人拽住的衣襟,李丹却高喊着让他们按住我,别让小偷逃跑。
李丹顺势骑在我身上,要给我脱衣服。嫌我哭得麻烦,先给我眼眶一拳。
虽说是小孩,但架不住李丹生的高高壮壮,我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下,头晕眼花。
最后还是有看不下去的同学偷偷从后门跑去告诉了老师,这场闹剧才草草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