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猜到,岑清因为是受害者,去看埃尔维斯的展览,只是寻求一个令心神安定的落点。
亚度尼斯在一边安静的等着他。
两人走出警局后,小心翼翼的说,“清清,明天再去吧。你太累了。”
感觉到男生的目光落在嘴唇的破口上,有些执着和炙热。
岑清眼角泌出一丝不亚于不耐,却没有心力去阻止的凉意。
他轻轻抿了一下。
“嗯。”
……
【信息一已完成。】
回程的路上,系统说,【如果进展快的话,明天就能离开副本……你现在很累吗?】
岑清颈后枕着毛绒软枕,避开亚度尼斯的目光,看着窗外的街景。
神色有些清冷。
“没有,”他低喃,“我只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埃尔维斯的危险了——在两人相处到后面的时候?
他甚至,在享受男人的拥抱和低语。
昏昏欲睡,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异的,一早就让他被温水烹煮的旋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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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割下她的头颅,与报复心态相关,可以找到曾经受到的挫折的影子——”
警局内,正在彻夜不眠地探究埃尔维斯的作案动机。
每出现一个连环杀人犯,这些信息都必须进入案宗,埃尔维斯在岑清在场的时候几乎是半放水的倾诉出了所有期待,专案组成员即怀疑他恋母,想在岑清身上找什么“母爱”,又觉得中间少一个连接的点。
而现在,这个连接的点被埃尔维斯自己说了出来。
尽管他是说给岑清听的——像是要渴求,或者说欺骗少年的爱怜。
他甚至割下自己母亲的头颅,放在展览中,却至今没有对岑清下手,反而想在岑清身上寻找一处安宁,这样扭曲的“恋母”闻所未闻。
杜克想起罗纳德表哥的话。
“不是恋母……是贪恋‘母亲’这种关系。”
反社会人格大多来自缺少爱与关注的家庭。
因此才以掠夺填补内心空洞。
在他们看来,外人没有能力给他们足够的爱,而外人提出的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同样没有价值可言。
但通过三个小时的交流,他们也完全能看出。
——岑清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