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惕性是对的,他们又不熟,眼下是第一回见面。
王然不强人所难,没继续追问,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季白身边,回到原先的队伍中。
季白背过身,小口地咬着馒头。
后方不远处传来打趣的声音:
“你这小子,真是见色起意,看人家生得好看,就凑过去送吃的。”
“就是,刚才人家客气地笑了下,他都看呆了,这家伙……”
“哈哈哈!”
几人小声地起着哄,王然羞赧地挠了挠头,连忙说:
“你们说啥呢,相逢即是有缘,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
“朋友?我看人家可没有把你当朋友的想法。”
“就是,你出个门就要交个朋友,也没见你朋友变多。”
“嗐,别说了……”王然小声地辩驳着。
季白安静地望着月光下的湖面,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仿佛与黑夜已经浑然一体。
淅淅沥沥,冰凉的雨滴打在船顶,落入湖面。
也裹着雾气飘到季白脸上,他睁开眼,意识渐渐清明,只见四周一片漆黑。
下雨了。
刚才他竟然靠在船边睡着,活动了一下僵硬又发麻的胳膊,季白看向离得越来越近的对岸,不知道船行了多久。
“各位客官,准备一下马上可以下船了。”
船夫提醒众人,“现在落雨不大,但看这个势头一会要变大,你们上了岸快些往前走二里路,有个小庙可以暂避一下。”
季白抬头看天。
绵绵细雨扑面滴落在他脸上,像是冰渣子,既冷湿又寒。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搂了搂身上单薄的衣裳,咬紧牙。
船夫见他发呆,好心劝道:“公子,你还是随他们一起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马上大雨要来,你跟着他们走,相互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