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琦得知消息后,忽然有了一种玩物逃出牢笼,再无法掌控的恐慌。
老爷子已近弥留,他绝不能失去阮氏这个筹码,立刻打听渠道,扬言会按阮氏报价的倍签约,奈何何氏医疗真正的话语权仍然在老爷子手上,自然不容他胡作非为。
但这也对阮殊清的谈判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她这般急切的动作自然暴露了破绽。只得提高报价,先稳住合同。
尘埃落定在一个春夜。
阮殊清在国外呆了将近两周,耗费了巨大的代价,终于敲定了合作意向,着手准备签约事宜。
后续工作交由副总处理。
薛榕替她定了最早的一班机票回国。
商务车在去机场的路上,城市喧嚣,尾灯一片,夜空是静谧的黯蓝,薛榕正在跟媒体商量发布会的有关事宜。
铃声响,是阮业平的来电,父亲大概已经知道她要宣布退婚的消息,阵阵的铃声中仿佛带着质问和怒火。
阮殊极淡的笑了一下,默了几秒,挂断。
望向窗外,她忽然想起许多年之前,她也曾如此这般看着飞驰而过的高楼大厦,心里遗憾着那只锡制的小兔子。
“司机,掉头。”
阮殊清忽然说。
薛榕捂住电话听筒,疑惑道:“掉头去哪?”
她回忆着曾经路过的那家店铺,模糊不清的报了一个大致地点。
薛榕看了看时间:“我们时间很赶,可能会误机。”
“没事儿,改到下一班。”
敞开车窗,有风吹进来。
阮殊清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随意的将其扔了出去。
从前的人生里,她是阮家的独女,阮氏集团的继承人,何宗琦的未婚妻。
此刻之后,她只是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