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亦挺身上前,愤然道:“谁都知道,若是寻常战兽,还能循着精神契约查到御兽师,可若是器契,只要御兽师将御兽器一扔,就什么证据也留不下了!甚至真凶还能将御兽器转卖他人,栽赃嫁祸呢。”
城卫兵头儿竖起浓眉,手中将那长矛铛地往地上一锤:“小丫头好不懂事!查案办案自有规章制度,岂是容你们胡搅蛮缠的地方?”
话音未落,他带来的几个兵亦纷纷把长矛刺出,各自将阵纹显露在半空。離歌
苍凌阑理都不理,只掐着那条“嘶嘶
”
直叫声叶绿蜥的脖子,把它提起来:“玄白,小花藤,哪个人敢动一步,立刻攻击。”
又指着叶绿蜥方才埋伏之处,是一间卖战兽丹药的寻常铺子的后院,“这家商铺是周氏的吧,老板哪位,站出来。”
她心里明镜一般:今夜若不把暗中窥伺的一二三双眼睛都打服了,日后她每出学府一步,每进一家馆子商铺,都要如此提心吊胆!
“放肆!”城卫兵大怒,“王都岂是你等撒泼之处!?”
老头儿捂着额头直喊:“哎哟,哎哟,我疼得厉害。”
大娘道:“小丫头,若刚才伤人的不是你也就罢了,现在拦着我们一众人又是想干什么,我还得送我家老爹爹去医馆呢。”
“是啊是啊,家里还有孩子等着我回家呢。”
“我尿急,憋不住了。”
那帮人七嘴八舌。路人纷纷皱眉,都看得出来又是一场仗势欺人的损招:若苍凌阑不肯退让,免不得又起冲突,无论是跟城卫兵动起手来,还是伤了无辜者,都是理亏。幕后黑手的目的便也得逞;若苍凌阑退让,则只能吃了这个暗亏,往后还不知要被如何磋磨!
“好一群欺人太甚的家伙,阑阑,我回学府叫夫子们去!”
燕语咬牙道:“偌大个王都,还不信就没有天理了!”
“不着急。”苍凌阑声音平淡,“再等等,会有人来的。”
“有人来?”燕语问,“会有谁来?
就在这时候,只听人群外传来一声笑吟吟的:“这里好热闹呀!”
街道拐角处,一位锦袍玉带的郎君走来,腰间系着一块六条水纹的鳄兽图腾牌。
城卫兵中有人脸色微微一变:“队长,是温家的人!”
但见这男子分开人群:“在下温氏客卿长老赵许,听说苍姑娘夜晚遇袭。我们家老祖宗担心得很,特遣在下来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苍凌阑气定神闲地道:“长老费心了。”
“哪里,姑娘是我们家公子的朋友,又是恩人,应该的。”
赵长老笑眯眯:“姑娘可是遇到了麻烦?是否需要……”
话音未落,却见面前的黑衣少女猝然拧头,“小花藤,地钳!”
她袖中一闪,就见一线寒光冲着人群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