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洪钟,在这山坳里经久不绝。
见着小殿下了,便不管后头土匪的死活了。
六花儿吞吞口水,勉强地想着,没事没事,不定是在唤那大将军呢。
而后只听他那小小的大当家,说了一句,“平身呀。”
六花儿觉得眼睛都有些晕乎,脑门一阵一阵地发黑,在晕过去前,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好好好,好啊。
他黑虎寨是傍上正规军了啊,这才是真正的鸡犬升天。
——
傅应绝确实在寨中。
昨夜他临时往外去了趟,也是因为朱妄语一事。
将这处的耳目杀了,总得送别人个假眼睛假耳朵。
消息也得给出去些,也好叫他“安心”。
他回来正疑惑怎么闺女儿不见了,一问才晓得是下山打家劫舍去了。
傅应绝只道了句“看着些”又忙了起来。
所以当周意然兴师问罪地将门推开,他不虞地抬起头来。
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竟是久久没说话。
傅应绝怔了一瞬,先开了口,“你动作倒是快。”
动作快?
周意然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脸上,没吭声。
傅应绝放下笔来,疑惑,“干嘛,瞧出朵花来了。”
这又是发的什么神经。
忽地,周意然挪开眼,却笑了一声。
语气生硬,但不难听出幸灾乐祸,“你完了。”
完了?
傅应绝这辈子没人跟他说过完了。
这周意然又是发的什么癔症。
拧眉,怕他是领兵领出毛病来了,“身体不好你就去睡。”
周意然却道,“陛下流落在外,带着小殿下落草为寇,微臣不忘诸位大人照看之托,定如实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