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季楚。
落安视线划过他,“你不去。”
“回夫子,季楚少食。”
落安颔首,没再问了。
不远处的小胖丫头又得了一碗粥,热乎着还没端着走两步就停下来两手捧着一口干了。
她碗小,那小吏也没敢打多。
落安晓得她素来是个食量大的,这点怕是滋味都没尝着。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见小孩儿意犹未尽地又搂着她的小碗乖乖排队去了。
落安不由笑出了声。
是发自内心,跟他往日脸上挂着的面具不同。
季楚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夫子。”他直白提问,“好似十分喜欢小梨子。”
“嗯?”落安看得专注,脑子第一时间没缓过来。
季楚的声音在脑中过了一遍才将问题听清楚。
他不否认,意味不明地“啊”了一声,而后答非所问,“是吗。”
季楚只觉得他奇怪。
瞧着仙气飘飘,博闻广识的一个人,有时竟能从身上看出傅锦梨的影子来。
四平八稳地喝着烫茶水,喝到一半似是才想起来烫,就搁在一旁放着。
放到凉了,没滋味了,又认认真真地端起来品。
不止茶,喝酒也一样。
宫宴时,赵将军那样千杯不醉的酒罐子都只敢小酌的烈酒,他面不改色地一盏又一盏。
像喝白水。
季楚从没有见过这样的。
不由地迟疑问了一句,“夫子,六壬山上都是仙人吗?”
都是像他这样谪仙一样,又有点钝感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