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刻意外地推理出了这种真相,根本完全就没有办法让人高兴的起来,反而更加沉重。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苦,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尺度上已经彻底的失衡了。
但绝对不是多快乐的体验,否则她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平时的时候还觉得她和从前没什么区别,笑起来的酒窝仍在,但很多时候透过监控时看到的身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难免眼中的忧虑。
也许就是在他身份暴露后的不久。
他们失之交臂——还是因为波本。
那么怕疼又娇气的人,稍微被撞一下就要刻意找到他流点眼泪,她对他的消息并非一无所知,几年的交往,他的一些安全屋——FBI在日本的产业,如果她能向组织坦白情况也许会好上不少,他也不会介意她的自保行为,但她没有。
她最痛苦的那个时候,备受煎熬的时候,他没有在。
虽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也许是抱着他一定会来赴约的希望等在那里,但最终等来的人却是琴酒,以及波本的折磨,她一定很恐惧。
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她对贝尔摩德开了一枪,却还是被他试探、怀疑,以为不过是组织的另一个阴谋。
他应该拥抱她,亲吻她,去抚慰所有过去的伤痕,但他却让支撑她在痛苦中前行的所有的期望都变成了一个荒谬的笑话,她还是发现了他曾经隐瞒恋情对她使用蜂蜜陷阱的事。
曾经的爱意化为了一场虚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她是个很有自尊的人,而他亲手打碎了她的骄傲。
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这次好不容易的重逢,她不会伤人,也许是鼓起所有勇气开的枪,最害怕的时候,等到的却是他的迎面一枪,也许在那时她的所有坚持和勇敢就被彻底击碎,之后表面再怎么和平,再怎么笑得开心,都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烟雾。
他如此轻易相信了她的伪装,漠视了她的痛苦,除了在无知无觉中让她在悲哀的境遇里陷得更深以外,居然什么都没有做。
就算是现在,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当做是没有听过这件事,他必须在她面前尽可能地维持着轻松和镇定,才能使她不感觉难堪和羞辱。
他会让她忘掉那些事情。
眼锋如刀的长发青年柔和了双眼里的神色,坚定地低下头,吻在了她颤动的眉睫上,像吻住了蝴蝶的翅膀。
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也包括对彼此从熟悉变得陌生,等到再次接触之后才发现她明显比从前还要脆弱许多,这不让人意外,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下来,她有些气喘不匀,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服输。
“这样不行……”他还保留着一丝理智,克制着自己。“会受伤的。”
肩膀上传来疼痛,上面出现了一圈牙印,但对他来说没有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害。
三番两次停下来,妹妹有点烦躁。
[是因为现在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吗?好像也确实到了力不从心的年纪了……]
“不行的话,我就去找波本——”
“不准。”
她凑到他耳边低沉说了句什么,他身体一僵,随即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
赤井秀一抓着她的手绕到了他结实的背上,“疼的话就抓吧,出血也没关系……要约定安全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