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雪地里画画。」
「想去……」
想去凉州,却没说出口。
他眼睛亮了亮,压根没把我没说出口的话当回事。
只是自顾自地说,「快下雪了!」
15
京城下了好大一场雪。
楚言恕醒来时,天地间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他最近几日嗜睡,清醒的日头越来越少。
御医说,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他仍是不吃药,我想,他一定过不了这个冬天。
我悄悄地在他的饭里加了点儿药,想让他好受一些,却见效甚微。
他起身来,似乎是精神头好了许多,非要拉着我去雪地里画画。
「糖葫芦好吃吗?」
我点了点头,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走,我给你画一只汪汪。」
我拿着暖炉硬塞在他怀里,抱着汪汪走了出去。
楚言恕去折了一段树枝,就弯下腰来给我画画。
我眼眶一热,又慌乱地擦掉了。
「阿云你看,像不像汪汪?」
我把汪汪放在他的画旁,比对了一下,「是挺像的。」
他兴奋地又在地上画起来,画了一个女人,寥寥几笔,把我的特征画了出来。
「也很像。」
他愣了一下,草率地在雪地上画了一个男人的轮廓。
「你怎么画自己画得这么草率?」
「医者不自医,画者不自画。」
我听着他胡诌,内心里确是开心的。
但只是匆匆一瞬,因为楚言恕他,快要死了。
16
从那日雪地里作画之后,他的病越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