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自己说了什么,她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惊语,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提起贺郎君的!”
沈惊语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啥,想说就说呗!贺宴城这名字又不是皇帝老儿需要避讳,有什么不能说的。”
桑婉儿没想到沈惊语说话如此大胆,哭笑不得:“惊语你……”
沈惊语笑道:“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咱还是说说狐狸皮吧。”
“对对,说狐狸皮。”
桑婉儿赶紧点头,顺着沈惊语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
两个人畅想了一下这些狐狸皮能做个什么款式的褂子,最后商量好,就做最最经典也最最不会出错的对襟褂子。
皮草和棉袄不同,它不像棉袄那么厚重,还保暖,还透气,对西北的冬日来说,是最实用的好东西之一。
要不是怕干活不方便,沈惊语也很想弄一身从肩膀到地上的大氅,就像宫廷剧里的娘娘那样。
及地的狐狸皮大氅可是好东西,在原身的记忆里,连她身为京城富商的便宜老爹都没有呢!
桑婉儿托着下巴叹道:“要做一条大氅,怎么也得要个二、三十条狐狸皮吧?到时候,咱们又得处理好长时间呢。”
“那倒不至于,大不了让乡亲们来帮咱一把。”
沈惊语笑笑,心想这大概就是小作坊的起源——她出钱,村里人出力,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也就是她拿来的狐皮没多少,要是狐皮多了,高低得整个作坊出来。
次日一早,沈惊语天不亮便起床出门,从一家家手里收回了自己交过去的狐皮。
这年头村里人做事实在,每个人在处理狐皮上都出了大力气,没有丝毫的偷工减料,皮子上连一点多余的肉筋都不见。
沈惊语满意地点点头,按照一条皮草三文工钱付了钱,每家就是二、三十文。
这些钱不算多,差不多是一个劳动力在镇上打工一天能赚的工钱。
沈惊语也不想给他们太多钱。
她现在是不缺钱,但她也不想让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被人看成冤大头。
拿着皮子回了家,沈惊语和桑婉儿继续硝制皮草。
刮去皮草上的脂肪之后,第二步就是酸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