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了片刻又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做梦!”裴珉沉着脸狠声说道,快步离开。
我依然呆望着,往日醒来只道是梦,如今呢,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我轻轻笑着,越笑越大,越笑越癫狂。
“噗”地一声,我喷出血来,意识昏沉。
我没死,裴珉还让人收缴了我的草药毒药,派人守着。
我待躺着几日,又像往常一样,拉着半夏让她给我讲讲今日又发生了什么。
半夏犹豫良久说道:“老爷和少爷被押下天牢,家里围着一圈被重兵把守,进不得也出不去。”
“朗小少爷发热,迷糊了好久,少夫人求人找到您,让您救他。”
“我?”我轻笑一声:“我是能派太医过去还是自己去啊?”
“少夫人的意思是……让您去求摄政王。”
我怒然起身推了汤药:“他们此时倒想起我了,要用时就想起我了,五年前要不是他们作孽我何至于此,我的家人,好,真好。”
半夏跪下默默收着洒下的药,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
我闭了闭眼颓然坐下,突然想起那个几岁的娃娃。
一年前宫宴我见过他,当时时家躲着我,不看我,就这个小子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打转。
中途我乏了那无聊的宴会起身离开,哪料那小子追了上来拽着我的手。
他说:“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姑姑,娘娘你是吗?”
许是无聊许是别的什么,我竟蹲下身认真回着:“血缘上是。”
“那就是了。”他高兴拍手,伸出肉乎乎的爪子递来一块方糖,
“宫外的玩意儿,姑姑好久没回家了定然想的。”
我瞧着瞧着接过那糖,看那娃娃期待的眼神笑着吃下。
“还不错。”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小娃娃又是鼓掌:“刚刚见姑姑独身坐在上处没笑,朗儿想着你定是心情不好。”
他拉着我还想跟我说些什么,被匆匆找来的嫂嫂给强制拉走了。
那糖,我如今想着都是甜的,我叹了一声,穿衣梳妆。
“小姐。”半夏哀求。
我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我自身难保莫要再惹一身的骚。
可那孩子,我看着极好。
我让人开了殿门,外头有两人守着,看我出来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