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一到主屋门口,就看见了藤彦堂,“哎哟,二爷来啦。”他打了声招呼,就把人一边了,“香菜,你刚才抹的那油放哪儿了?”
“那不就在桌子上吗。”明宣一来就没停止过闹腾,香菜压根儿就没来得及把擦脸油收起来。
明宣打水洗脸,去大屋拿起桌上的擦脸油,拧开盖子就从盒里抠了一大坨出来。
香菜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块肉被抠下来,疼得她五脏六腑都在**。
香菜没好气:“炒菜也用不了那么多油啊,不是你的你不心疼,那你能不能替我省着点儿?一下抠这么多,我问你,你的脸是有多大啊?”
明宣一脸无辜,“你这盒子里不还剩挺多的么……”见香菜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心里还这就有点怕,于是妥协道,“好好好,我给你放回去点。”
就在他要言出必行的时候,香菜一把抢过擦脸油,“行了行了!”
她瞥了一眼明宣手指上的那坨擦脸油,像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脸孔微微扭曲。那跟一坨鼻屎一样,她能不犯恶心吗?
芫荽一从屋里出来,明宣就恶人先告状,“你看你妹抠儿的吧,连擦脸油都舍不得给我用!”
“舍不得?那你手上那是什么呀!擦油抹粉那都是女孩儿家干的事,你这样也不怕人家说你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儿!”芫荽从来没有刻意保养过自己的皮肤,每次早上起来洗脸要是被香菜撞见了,这丫头总会逼着他抹一点擦脸油。
接连被林家兄妹损,明宣一点儿也不感到羞臊,还说的头头是道:“那台子上唱戏的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不都涂脂抹粉的么。现在都入秋了,冷风萧瑟的,要是不好好保养,皮肤都变干燥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擦脸油在手掌心里搓匀了往脸上和脖子里抹,瞧他那熟练的手法,一看就是经常在家涂脂抹粉的。
明宣舔着脸对香菜灿笑着,“待会儿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照相!”
闻言,藤彦堂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一条狗也就算了,连明宣都能跟林家兄妹同框出镜,凭什么就他不行啊?凭什么!?
宝宝心里好委屈,但是宝宝不能说!
香菜重新把擦脸油的盒子放桌上,若有所思了一阵,他们都出门了,那林家就成一座空城了。
别怪她这么不放心,回想当初他们兄妹是怎么被前任沪市商会总会长栽赃陷害的。骆骏就是趁他们兄妹谁都不在的时候,把先秦的一樽鎏金花瓶藏林家了。
还有一回,香菜帮藤彦堂和荣鞅调查他们两家血案,制作出来一张线索图,那拼凑起来的线索图就压在她屋里的地毯底下,结果还是被大联盟的人给翻出来,还拍照留了个念……
这段时间,香菜和芫荽能安心出门,因为都会有亮亮看家。
不过这次去照相,他们要把亮亮一块儿带去,香菜还真担心家里会再出事。
香菜朝藤彦堂招了一下手,“诶,你找个靠谱的人,帮我看着门儿。”
藤彦堂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指使别人办事儿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客气,别人就甭想从她那里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他心里不得劲,面上却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甭提多憋屈了。“那行吧,我把小北留在这儿。”
他就再当一回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