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稳心神,崔英终于道:奴婢乃朝鲜国供奉,在朝鲜国中,尚有一个老父,和一个兄长。
朱棣颔首,回头对亦失哈道:记!
亦失哈俯首帖耳道:奴婢谨记。
朱棣道:发一份诏书,给朝鲜国王,询问崔英家小的情况,教他们好生照拂,明岁朕命宣慰使往朝鲜国,还要亲自登那崔氏之门,询问他们的近况。
亦失哈道:奴婢谨记了。
崔英已是泪流满面,眼中溢满了感激之意。
朱棣拍拍他的胸,道:好好卧床。
那三个护卫已蹒跚起来,要给朱棣行礼,朱棣道:不必行礼了,你们都是武人,朕也是武人,闲话也就不赘言了,好生用命,建功立业。
三人依旧拜下叩首:遵旨。
朱棣探望了所有卧病在床之人后,方才唏嘘一声:回宫。
只有汉王朱高煦和朱高燧二人,面面相觑,心中又不禁隐隐失望。
父皇,似乎有点不太待见他们啊!
等朱棣的圣驾一走,二人便将张安世围住。
张安世苦着脸对他们道:好啦,两位殿下,别说啦,别说啦,本来我们自家兄弟,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说,可偏偏不知如何,陛下似乎对两位殿下……颇有几分怨言,早已有口谕,教我对你们一视同仁,哎……我太难了,忠义难两全,我该是忠呢,还是讲义气呢
朱高煦和朱高燧:……
张安世回到郡王府的时候,已经三更。
可在长史府里,长史府依旧还是灯火通明。
张安世见这里亮着灯,便上前去,却见于谦和衣,依旧还趴在桉牍上奋笔疾书。
张安世咳嗽一声。
于谦这才勐然抬头,看了张安世一眼:殿下。
张安世便问:大半夜的,还在干什么
于谦道:还有一些殿下的书信,需要回复,就快好了。
张安世皱眉起来:不是说不必要的书信,可以不回复吗有些人,懒得去理会他们。
于谦道:有人修书来,无论其书信的建言是否合理,可若是不回,便是殿下失礼在先。殿下乃郡王,岂可失了礼数呢
张安世一时无话可说。
索性,张安世落座,等这于谦回完了书信,搁笔。
于谦才起身,又朝张安世行了个礼。
张安世这才道:你现在对本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