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知足。
既成熟老练,有时又带着孩子一般的天真。
哎……朱瞻基低垂着头,声音闷闷地道:可能以后,我不能常来了,每一次我来,都要哭哭啼啼,闹到母妃受不了才成。我也不想母妃成日生我气,以后可能极少能见着你了。
小六儿顿时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神色,道:殿下,下次你若是有闲,俺带俺娘做的烙饼给你吃,俺娘的烙饼可好吃了。
朱瞻基道:嗯……我会教阿舅照顾你的。
小六儿摇摇头:我已得了安南侯许多的照顾了。安南侯对俺们恩重如山,前日,他还给俺爹安排了一个清闲的差事呢,每月能挣八两银子。还说……将来送俺去读书,俺……不知该如何感激他……
小六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感激,他擦拭着眼泪道:这辈子没有人这样对俺好,莪心里不知多感激。
二人细声细语地说着话。
见张安世回来,朱瞻基便撑着脑袋,继续低头看书。
张安世兴奋地道:走,带你去看新火药。
朱瞻基顿时就来了精神:好。
他很干脆。
在军营不远处,有一处清出来的操练场。
这场地极大,并不只是平地,还有丘陵,有一部分山林,甚至还有一处沿江的水洼带。
这是供模范营进行操演用的,偶尔也实验一些火器。
此时,一个巨大的铜罐子被马车拉了来。
这铜罐子,足有车轮这样大,足足数百斤,被好几个人推着走到了预定的位置。
而这预定的位置,则已有人修了一堵墙,墙体很厚实,还扎了不少的木人,木人居然还套着全身的甲胄。
不只如此,还有各种的战车,设置在距离铜球一丈、两丈、五丈、十丈的位置。
所有人就位。
张安世则拉着朱瞻基在百丈之外瞭望。
丘松兴匆匆地出现在铜球十丈之外的位置。
这里挖了一个专门的大沟,土沟两边用木头进行了加固。
邱松从沟里冒出头来,大呼一声:点火……
一声号令。
随即……引信被点燃。
丘松从沟里冒出头,掐着指头计算着时间,随他一起的数十个士兵,也一个个探着头。
终于……丘松又大呼一声: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