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因为阿姊出战在外多时想家了,那也得是没回来的时候哭嘛。
可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丢脸了。
她李长仪在外面那么久都没哭耶。
李清月挑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太平背着手,很有小大人架势地在李清月面前走了一圈,“我前些日子都遵照阿姊的教育,在河北道协助开河辟田,还跟着阿姊的老师好好上了一课,眼力比之前好了不少,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就算是这样,到底是喜极而泣,还是委屈而哭,你总应该分辨得出来吧?”
李清月揉了揉她的脑袋,“如果是前者的话,你就真没必要说出来,容易破坏气氛。”
太平鼓了鼓腮帮子:“你这分明是在胡搅蛮缠抵赖。”
她正要展示一番她在体察人情世故中的长进呢,结果就被阿姊一句破坏气氛给打了回来。
更可恶的是,她的据理力争刚到喉咙口,就被李清月给托举在了臂弯上抱了起来,“嗯,我不仅能胡搅蛮缠,还能武力镇压。”
李清月将她托到了等高的位置,“行啊,看起来长高了一点,你在河北道历练的时候也没被饿着。”
“那当然,”太平昂着下巴,得意回道,“我干完了体力活之后自然胃口大开。而且今年虽有大旱,但黄河故道开辟,新得了不少引流灌溉的水田,河北道的流民已收获了第一批稻米,我在回宫后听得消息,也又多吃了一碗饭。”
李清月此前因太子而来的郁气,在这句话面前,已彻底一扫而空。
却见李长仪还很是不满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姊你不要扯开话题,刚才都被我抓到你哭了的把柄了,你必须告诉我,上次说的那个什么对付人的利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听那些士卒说,这次你还能有天雷相助,让吐蕃军心大乱,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你现在知道了真的好吗?毕竟你连天魁都怕。”
李清月一本正经地糊弄小孩。“这次我连天魁都没带去作战,就是因为它怕那个东西。”
李长仪:“……”
天魁正是阿姊养的那只飞鹰。
按照这个关系,阿姊的秘密武器比天魁强,天魁比她强,那她暂时不能知道这个东西好像是很合情合理的。
结果她苦思冥想了一阵抬头,就对上了李清月正在憋笑的促狭目光。
“你又欺负我!”
李长仪愤愤不平,“谁说我怕天魁的,阿姊你让天魁带个架子,我都敢坐上去让它带着我飞。”
在旁围观的武媚娘都沉默了:“……”
这个姐妹相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跳脱了?
但想想太平在自濮阳回返长安后所展现出的收获,她又觉自己实在不必插手这个姐妹相处。
安定向她投了个自有成算的眼神,就已抱着妹妹往外走去,“我觉得天魁可能载不动你,不过你今日若是能跟它对视一炷香,我就在明日偷偷带你去看那个东西。”
李长仪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得先将话说在前面,这东西在战场上露过面,在长安城中却还得继续保密其威力,你不许跟其他人泄露它的效果。阿姊觉得你经过了田中劳作的训练已不算小孩子了,才打算让你再多见见世面,你若是将其外传,就太不稳重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