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这个大饼,给他们上一课,想来分一杯羹,就要拍符合内地价值观的电影,夹带私货的通通不要!
有的时候不逼一逼这些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潜力。
陈时平感觉自己为两地电影的发展操碎了心啊。
要是把这个心思放在赚钱上,估计都资产过亿了。
“导演,这边准备好了!”
场务跑过来叫陈时平,陈时平就立马起身去拍戏了。
戏园子的练功房里,明媚的阳光穿过屋檐照下来,小赖子听着院子里刀胚子打在小豆子身上的声音,呆呆地往前走了两步,双眼无神地望着外面。
房梁上垂下的吊腿的身姿摇摇晃晃,光线黯淡的屋子里,小赖子的身后是明亮的光速,但是他却看不到一丝的光,只觉得身子发冷。
小赖子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没吃的冰糖葫芦,晦暗不明的光线只能看到他眼角流出的泪,和被冰糖葫芦撑得鼓鼓的嘴巴。
成了角儿就不用挨打了,吃了冰糖葫芦就是角儿了,不用挨打了,不用挨打了
小赖子努力地嚼着冰糖葫芦,把所有的冰糖葫芦都塞进嘴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院子里还在打小豆子的关师傅被小石头拦下来,小石头要救小豆子!
在师徒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师爷惊慌失措地叫来关师傅,慌张地喊着小赖子,关师傅立马意识到不好,踉跄地往屋里跑去。
昏暗的屋子,昏暗的过道,所有徒弟也都挤进来。
小赖子吊死在自己那根绳子上,静静地挂在那,身后的门外就是亮的刺眼的光,但是他死在了这个黑黢黢的屋子里。
垂在那里的小赖子,仿佛在说,朕不想成角儿了,朕知道冰糖葫芦什么味了!
穿着白短褂的关师傅定定地看着小赖子的尸体,和门外的光一样亮的耀眼,但是他又融入这黑黢黢的戏班子。
嘭!
旁边墙上靠着的同光十三绝巨幅画像猛地砸在地上激起阵阵灰尘飘向小赖子的尸体。
画像上的名角儿,看着小赖子死在自己面前,这是给他赔不是给他上香呢。
“小赖子杀青!”陈时平抹着眼泪喊道,场务连忙上去把小赖子抱下来。
只是片场的气氛很压抑,小赖子就像是这世界上许许多多的人,背负着各种不属于自己的期望和压力无奈又悲惨的活着然后绝望的死掉。
小赖子不是小豆子,小豆子有师兄爱护,有一束光照在小豆子的身上。
小赖子到死也没被那亮的刺眼的光照过。
拍完这场戏,陈时平一个人坐在那好久,霸王别姬看的不是爱情,是无数个普通人的人生。
人呐,得自己成全自己。
要什么就去追什么,想要的得不到,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吃那些苦又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