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依小姐:“他们经常来,要我坚强一些,不要像妈妈那么脆弱。”
大姐:“嗨,我也觉得应该乐观积极,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对吧?怎么就。。。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呢。。。”
“应该这么说。。。姐姐。”法依努力睁开眼睛,就露出好似鸡血石一样的美丽双眸:“家里的两个男子汉都不争气,他们要出人头地,要不择手段的搞钱,要去信邪教——我的老娘或许有了心理阴影,她不相信生活里还能找到什么依靠。”
大姐的表情黯淡下来:“也对。。。”
法依倒是看得很开:“能怎么办呢?我们俩要跑去其他城市重新开始吗?再找个男人嫁了?一穷二白的,谁看得上呢?还是犯罪者的家庭。。。”
大姐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母亲走得很坚决,她甚至没和我留任何遗言。她怕我伤心吧。”法依瞥向别处,眼眶泛红咬牙切齿的:“我就记得前一天,我和她吵架,只因为房子的天花板漏水,我说咱们花点钱,就四十块钱,喊个修水管地漏的工人来试试。”
“她不听,她就想自己去干这个事。”
法依越来越激动,捏着签章文件,纸张都皱巴巴的。
“她爬上脚架,就摔下来,疼得哼哼唧唧。”
“我去关心她——她就骂我。”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你开心了!你的诅咒生效了!”
“我确实不该管这档子事儿!都是我自作多情!”
法依小声的嘶吼着,手舞足蹈的。
“要不我们别活了吧?我这么和老娘赌气,和她斗嘴。”
“我只是开玩笑的。。。我只是在开玩笑吧,我感觉自己应该是气昏头了。”
“我想家里要是有个男人多好?至少他能把天花板里的水管挖出来,把它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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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窝在被子里用手机又给妈妈发了条消息,我想自己睡不好,就也要她睡不好,于是我又问她——”
“——要不我们别活了吧?”
法依过了很久很久都没说话,那表情非常吓人,柜台的办事员大姐不敢答话了,只怕刺激到这个小姑娘。
“她给我发了个[OK]的表情,然后就走了。”
她如此说着,突然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与大姐鞠了一躬,感谢有人能听她发发牢骚。
“对不起。。。”
大姐:“哎!FF(法依·佛罗莎琳的简写)!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吗?”法依小姐捏着寒衣的衣袂,裹紧了纤瘦的肉身。
她看见排在身后的队伍,那些人们的眼神让她害怕——
——有各种各样的人们,都要来这里领救济。
他们大多也是失去劳动力的中老年人,或是孤寡幼儿。
大姐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FF,你找到合适的男人了吗?”
法依·佛罗莎琳的想法很单纯,她想重新进入这个社会,想从孤独中解脱,想要一个正常的社会身份,重新组成家庭是一条捷径,与她的母亲不同,她没有那么可怕的心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