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他现在离的她很近,她不想与他再纠葛下去,又是十分乖顺听话的嗯了一声。
元策瞧姜稚衣这会儿倒乖,又想她从来都是很乖的,几乎没什么脾气,即便偶尔生气了也会很快的顺从,像是十分懂实务,又像是会拿捏人的心思,总是以退为进。
偏偏元策觉得自己过不了她这套手段。
此刻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甚至想低头吻她。
他在想,她怎么只知道勾引章元衡,自己就不在她眼里过么。
还是她觉得攀不上他。
这个女人很会审时度势,或许真是这么想的。
他心思一动,小小的假山洞里只有两人,暧昧的气氛流转,他的身体只差一点点就贴上她的身子。
他想她能主动一点,哪怕一个眼神的主动勾引,他就顺势将她揽入怀里,往后护着她周全。
偏偏她连一个眼神都再没看过去,反倒是问他:“我可以走了么?”
元策皱眉,这女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又对他欲擒故纵。
他都已靠这么近,只差没将她抱在怀里,她却说走。
元策脸沉下来,可自来都是女人投怀送抱的人拉不下脸去挽留,他看着她微微偏过身子要从旁边退出去,恼的一把抓她的手腕:“就这么着急?”
姜稚衣看了元策一眼,又别过眼去,却是又轻又软的声音:“二堂兄还要说什么?”
元策也不知要说什么,威胁的话说了,生气的话也说了,这会儿只是想与她多待会儿而已。
他问她:“为什么不收我的东西?”
姜稚衣未看元策,只是低声道:“那不是我该收的东西。”
冷静的话将元策的心思全都浇灭。
喉咙里的话自始至终也说不出口,他当真是恼怒现在的自己,又看了看手上的荷包,上头的狮子也像是在嘲他被女人嫌弃,想要丢掉又没舍得,气的甩袖先走了出去。
元策一走,假山洞内就只剩下了姜稚衣一人。
她用手帕点了点眼底的泪光,等了一会儿才出去。
月灯一看姜稚衣从芭蕉叶里出来,连忙走了过来:“姑娘。”
姜稚衣知道月灯要问什么,只是道:“没事,先回去。”
月灯见到姜稚衣微红的眼眶,安静的什么也没问,默默扶着姜稚衣回去。
这头姜昭昭一路跑回院子里,就冲到里屋的床榻上埋头大哭,身后追来的丫头赶紧来劝。
一个丫头蹲在姜昭昭身边劝着,姜昭昭却随手拿起床头上的茶盏往她脸上砸了过去,顿时那丫头额头上便落了血。
姜昭昭却撑起身子冷冰冰的看着她吼:“今早那贱人送东西来,你怎么不告诉我她送的是什么?”
“你也是故意害我是不是?”
阿翠额头上还冒着血,此刻根本不敢擦,连忙跪在地上求饶:“二姑娘冤枉,奴婢今早进来给姑娘说时,姑娘没听完,只听说是临春院送来的就打断了奴婢的话,说临春院的东西都不要,奴婢这才没敢再开口的。”
姜昭昭一听这话却忽然大怒起来,起身就踹在阿翠的身上:“你这贱婢,还敢狡辩。”
说着她朝着身边的嬷嬷就吼:“把这贱婢拉到院子里打三十个嘴巴子,我倒是想瞧瞧她的嘴是不是还这么狡辩。”
屋子里的丫头都吓得不敢开口,也都知道阿翠说的话没错。
早上进来传话时,二姑娘正坐在妆台前打扮,阿翠才刚说了一句临春院送了东西来,下半句没听就生起了气,骂着临春院的东西脏手,阿翠哪敢再提。
屋子里的丫头都听见了,可这时候谁也不敢替阿翠说句话,嬷嬷正要拖着阿翠出去时,文氏这时走了进来。
只见文氏看了眼正被嬷嬷粗手粗脚拖出去的丫头也没有多管,只是看着满脸是泪的姜昭昭微微心疼,叫屋子里的丫头都退下去,又抱着姜昭昭在怀里坐在床头,心疼的叹息:“从前没见你这么冲动的性子,怎么现在这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