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一生太过于顺遂,事事如意,被所有人捧着,眼里便容不下一粒沙子。
姜昭昭的声音很大,王氏本要走的步子又顿住,等着看好戏。
姜稚衣看向姜昭昭,不解的问:“二姐姐为何生气?”
姜昭昭咬牙:“因为你无视我。”
这时候文氏走到了姜昭昭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腕皱眉道:“昭昭,这还是在老太太这里,不可胡闹,先跟我回去。”
说着她不善的眼神看了低着头的姜稚衣一眼,带着姜昭昭走了。
王氏看没有热闹可看,又看一眼站在中间的姜稚衣,这才拢着袖子慢悠悠的带着丫头出去。
姜稚衣走在最后,刚才热闹的中堂一下子变得冷清。
她的目光也同样冷清,在跨过门槛的那一瞬,身后忽然传来了老太太威严的声音:“别以为这回我没有重重罚你是饶了你,你这回惹出的事这笔账我可记着,往后你再生事端,别怪我半分情面不给你留。”
姜稚衣的步子一顿,回过头看向站在堂上高高在上的姜老太太,她目光严肃冰冷,锐利的眼睛像是会看透她的所有伪装。
姜稚衣低眉顺目:“老太太教训的是,稚衣都记下的。”
姜老太太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却给姜稚衣一个冷漠的背影。
姜稚衣看了那背影一眼,缓缓转身出去。
月灯扶着姜稚衣松口气道:“姑娘在元二爷那里出了事没有?奴婢担心姑娘一天了。”
姜稚衣摇头,又问:“她们可问你话了?”
月灯忙点点头:“昨天一回去老太太还有二老爷就来问我了,我全按着姑娘教我的说的,瞧着似信了。”
姜稚衣默然点头,没在说话。
到了临春院,丫头都围上来关切的问:“姑娘身子怎么样?”
又看姜稚衣衣裳上的血,又忙道:“姑娘可要沐浴换一身衣裳?”
姜稚衣点点头:“好。”
热水打来,月灯给姜稚衣脱外裳的时候,看见姜稚衣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出来,忍不住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盒子看起来好漂亮。”
姜稚衣将盒子放到月灯的手上:“五百两银子。”
月灯惊的差点没拿住,颤颤巍巍的捧在手里看向姜稚衣:“姑娘说什么?里头有五百两银子的银票?”
姜稚衣无奈的笑了笑:“你打开看了就知道了。”
月灯连忙打开,就看见里头放了一个翠绿的翡翠手镯,看起来煞是好看。
她颤声问:“这个镯子五百两?”
姜稚衣点点头,又笑:“你好生放着,万一后面侯府呆不下去了,或是有用得着的时候,当了银子也是退路。”
月灯忙点点头,紧紧的抱着盒子拿去放好。
泡在浴桶里沐浴时,月灯看着姜稚衣身后那一身好皮肤,犹如上好美玉一样,在氤氲热气中霎是好看。
又看姜稚衣一直趴在浴桶上不说话,也没说在元二爷那儿发生的事,忍不住就问:“元二爷为何会忽然抱着姑娘回他那儿去?”
“奴婢昨日都没来得及拦,元二爷瞧着像是十分关心姑娘的样子。”
姜稚衣一怔,开始回想在元策那里的情景。
元策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她有两次清晰的感觉到他在靠近她,可他的眼里却十分冷漠,说话也依旧冷嘲热讽,实在让人想不出他在想什么。
其实她也并不想多想元策的事情,元策对于她来说太过于遥远,她现在在想章元衡的事情。
她低声道:“我在二堂兄那里的时候,章公子来找过我。”
月灯的手一顿,看着姜稚衣白净的侧脸:“章公子怎么会去那里找姑娘?”
姜稚衣的眼神静静,看着地上某一处:“他应该是来过侯府的,但是因为父亲要将我嫁给张廷义,所以没在让他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