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李宸妃小声说。
“什么错了?”
“人错了!”
“哪里错了。”
“你不是说你是皇子吗?”
“是皇子啊,先皇的皇子。哪里错了?”
“你没有说你是主上啊!”
“你也没问啊!”
“……那,我白天说的话是不是逾矩了?”
“是有一些。”
“那……我要请罪吗?”
“现在吗?现在不用,明早吧!”姚国主说着坐到了床上。
“好吧。”
姚国主看着李宸妃的眼睛说:“你的眉眼和你的谈吐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李宸妃问:“她也是后妃吗?”
“是后妃,不是我的后妃。”
……
火盆里的火燃烧殆尽,照在李宸妃脸上温暖的黄光渐渐消失。李宸妃也从过去的回忆里缓过神来。
她看着那件外袍发出了一声苦笑。一件外袍、一句长得像故人的话便困住了自己的一生。
只要到了冬天她便将这件外袍披在身上模仿着最初相遇时的样子,揣摩着姚国主那句所谓“故人的样子”去当年他们相遇的地方看梅花。
只是,冬已来、香如故,昔时人、在何处呢?
后宫的女子终究是爱幻想的,她最是。当年主上给她的那些宠爱不过是看在她年轻貌美,现在给她的宠爱只不过是因为她还有用处。
秀女们一批又一批的进宫,正如那御花园里的花会因为一个又一个荣宠一时的妃嫔而更换,谁还会记得最初在墙角遇见的梅花呢?
李宸妃站起来拿起外袍将它扔进了火盆里。这外袍不愧是上好的动物毛做的,烧起来火光冲天还没什么味道。
她看清了也明白了。现在姚国主还往她宫里跑只不过就是看中了她家里的钱财,因为她父亲是富商。让她父亲继任礼部尚书是因为原来的礼部尚书“不听话”而自己的父亲“人傻钱多”。再加上她在宫里,只要姚国主说什么自己的父亲就一定会满足。那些所谓家书不过是姚国主找人仿写,为了向自己父亲要钱的理由罢了。
本以为枕边信任的人却处处充满了对她的算计……呵!
现在她要为自己而活了!她最爱的是梅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