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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第4页）

而怀忧忧之心的谢珍果在数次望向北面的阿姊以后，开口命随侍退去，然后：“我昨日在殿中听闻郑太后欲让衡阳公主下嫁於姊夫，阿姊你倘若你不愿留在博陵楚氏，长兄会驱车来接你归家的。”

她已经难以去分明自己往后会如何，能为阿姊所做之事也日渐稀少。

此就为一件。

或也是最后一件。

谢宝因沉寂数刻，而后浅笑着颔首，最终察觉到小妹言语中的异样：“丧期已经结束，你为何还入蓬莱殿？”

谢珍果身体突然僵硬，不敢与阿姊对视。

谢宝因看着她下意识所做出的动作，轻缓出声：“你有事不与我说。”

谢珍果自知难以遮蔽，遂笑着直言：“天子之丧以后，三月而已，居然已经恍如隔世，而我也长大适人，不能永远都受家人的庇护，阿姊若真的宠爱我就不要再问。”

谢宝因欲再说时。

楚圆韫雀跃而来：“从母[]。”

谢珍果张开双臂接住，十分宠爱，也借此时机躲避了阿姊的追问。

黄昏时，居室青铜鑑内的冰第三次消融。

奴僕又重新放入坚冰。

跽在中央几案北面的楚业绥舀起汤药，亲手喂至妻子唇边。

谢宝因不肯张口，望着他手掌的咬伤：“为何不跟我说。”

楚业绥敛眉，面带厉色：“谁又与你妄下雌黄？”

听他语气就知道是真的，谢宝因正视对面的男子，也避而不答：“衡阳公主要下嫁於你，天下居室已然如此，倘若尚公主能为博陵楚氏取得最大利益，你不必顾及我，我会同意，毕竟博陵楚氏起势，阿慧与阿兕以后才能不受他人侮辱。”

昔年端阳宴，曾有一位愤而质问她的公主，她就是郑太后的小女，李毓在即位以后，其食邑衡阳郡。

已然十而有五，可以适人。

衡阳公主下嫁博陵楚氏，那些还在与李毓对立的士族也会偃旗息鼓。

楚业绥神情变得淡薄，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同意。”

而后，男子又温声诱劝：“先乖乖把药饮下。”

谢宝因对其视而不见。

楚业绥放下漆碗，无可奈何地举手叹息，手背无意拂过她鬓发：“既然同意，那幼福又为何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