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十多年,他上过战场,出过任务,手上也沾过人血。
斧子一攥在手里,许京珩通身的气势就变了。
李三儿就算没什么见识,也能感受到那股子杀气。
他当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用力给许京珩磕头。
“爷爷!祖宗!亲爹!!!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也没看到!我眼瞎了!”
他被吓得说话都说不利索,颠三倒四,赌咒发誓说自己今晚什么都没看到,更不会说什么,只求许京珩饶他一命。
等他磕得头上都见血了,许京珩这才淡淡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如果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哪天半夜我就去找你。”
李三儿疯狂摇头表示坚决不会、坚决不可能。
他今天就是把舌头捣烂咽进肚子里都不可能说半点。
许京珩这才满意地把人放走了。
回到屋里,夏知知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你今晚到底干什么了?”
“没什么。”许京珩弯了弯唇角,“明天你就知道了。”
夏知知在屋里听得不太清楚,还想再问,却见他竟脱了衣服上床。
说起来,他只有那次喝多了才会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平日里,把她折腾得够呛了他衣服都还在身上。
今天这是……
夏知知心中一动,没出声,由着他挤进自己被窝。
可等许京珩黏黏糊糊地凑过来时,她捧着他的脸问他到底要不要圆房。
许京珩有些无奈,该说的他都说了,她怎么还提这件事?
夏知知就不让他碰了。
总之就是她可以碰他,他不能碰她。
许京珩:……
夏知知翻了个身,把被子夺过来,睡觉。
被晾在一旁的许京珩有些无奈,却也只能由着她闹脾气。
第二天起床,许京珩收拾了下就准备去县运输公司报到,又不放心夏知知一个人在家里,就打算带她一起去县里。
“你去上班,我去干什么?”夏知知不去。
许京珩不放心。
这地方太偏了,如果二赖子或者谁过来欺负夏知知,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没事的,今天销了假我还得去上工呢。”夏知知说道。
“那你小心点。”许京珩决定走之前再跟大队长说说。
许京珩走后,夏知知收拾利索就去跟大家集合,等着分工和拿工具。
看到她竟然出来干活了,队员们都很惊讶。
“京珩家的,你今天咋出来了?不都是京珩那小子帮你出工的吗?”有人问道。
夏知知柔柔地微笑,回答得细声细气:“他去县运输公司报到上班了。”
“啥?”大家都惊讶起来,“运输公司?之前不是说他要去公安局的吗?”
“换工作了,觉得运输公司更好一些。”夏知知捋了下碎发,柔声道。
大家也不知道什么单位更好,反正吃国库粮就很好,令人羡慕。
夏知知迎着大家羡慕的目光,老老实实地领了干活的工具。
有队员凑在她身旁,边走边聊,问她以后还要在大队干活吗,是不是就跟着去县里了。
夏知知表现羞涩:“我也不知道,要等京珩回来之后才清楚。”
还有羡慕嫉妒恨的,譬如安排自家侄女跟许京珩相亲结果没成的,看夏知知这弱不禁风的样,直接呸了一口:“许京珩简直瞎了眼找这么个没用的,要是找我侄女,他在城里上班啥事都不用操心。我侄女一天八个工分,都能抵一个男劳力。”
夏知知瞥了那大妈一眼,没说话。
许大嫂快步走过来,见夏知知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干活干活不行,吵架吵架也不行,也就是结婚前在知青点闹了两场,那时候不是挺泼辣的吗,现在怎么又完蛋了?
“去去去,我们家可从来没说要相看你侄女,你侄女能干是能干,那长得也五大三粗啊,别说干活跟男劳力似的,长得都跟男劳力似的,我们家可相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