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都是饱读诗书的年轻才俊,今日就不问学问了,都说一说平时有什么闲趣啊。”
官家话音刚落,作为今科状元的沈嘉彦率先回答道:
“微臣对岐黄之术略知一二。”
“好。”
等沈嘉彦说完,官家又看向榜眼,榜眼恭敬回答道:
“微臣平日喜欢琴棋书画,对围棋也颇有研究。”
“好。”
很显然,官家对状元和榜眼的闲趣爱好并不感兴趣,他又看向排在最后的欧阳旭,笑问道:
“探花郎,我听高妃说起过你啊,你说说你平日里面都有什么喜好啊?”
欧阳旭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大殿里的摆设,三清冲霄的匾额,紫气腾腾的香炉,还有道卷符箓等物,很显然,官家极度痴迷道藏玄学,以至于连这大殿都布置成了这样。
听到官家问话,他恭恭敬敬地道:
“回陛下,微臣平日里并无所好,唯喜诵读三千道藏,研习黄老之术。”
欧阳旭话一说出口,站在他身旁的状元和榜眼就变了脸色,高坐在大殿之上的官家却是精神一振,那些士大夫都说他是迷信道藏,鬼神之说,如今难得遇到探花郎和他有一样的闲趣喜好,顿时来了兴致。
把状元和榜眼都丢在一边,官家看向欧阳旭兴致勃勃问道:
“你说说,你最喜欢的是什么经书啊?”
闻言,欧阳旭侃侃而谈道:
“回陛下,微臣最喜大洞玉经与太上玄都妙本清静身心经两本,此外,微臣还记得官家封禅泰山时,王相公所撰之行状,前祀之夕,阴雾风劲,不可以烛,及行事,风顿停,天宇澄霁,烛焰凝然。”
“不错,总算是来了一位懂得道义妙法的年轻人哪。”
官家看向欧阳旭大为满意地笑道:
“最近啊,朕欲将给在西京新建的紫极宫赐匾,欲请抱一仙师做宫主,现在还少一份敕书,你说说看,该如何拟旨啊?”
闻言,欧阳旭躬身行礼,恭敬道:
“请官家赐笔墨。”
“好。”
官家来了兴致,让内侍抬上来桌案和笔墨纸砚,欧阳旭提笔蘸墨,暗暗深呼吸一口气,他冥思片刻后,大手一挥,在极短时间内写下一篇阿谀奉承的敕书,状元和榜眼就站在他旁边,看他用毕生所学写下这等阿谀奉承的敕书,都极为不耻,眼神斜视,不屑与之为伍。
待欧阳旭写好以后,内侍将桌案上的稿纸上交给了官家,官家边看边念道:
“仙师栖身岩壑,抗志烟霞,有道之人,访以无为之理,不错,不错,文采斐然,不负探花之名啊。”
看着这么好的敕书,官家大喜,竟从高座之上走了下来,走到欧阳旭跟前亲自问道:
“探花郎,你欲往何处为官哪?”
欧阳旭内心激动万分,他竭力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