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已安排妥当,待皇上寿辰结束,再动手。
送走叶清源后,他于密室坐了好一会儿,毫无睡意,又起身偷偷去了相府。
余小乔房间的灯已灭。
银色月光照在屋前大树上,树影烙在青砖地面稀薄凌乱,静谧中一阵阵枝丫触碰声。
姒文命形单影只地站在屋外好久,正欲离开之际,灯骤然亮了。
余小乔一直未睡着。
这几日,她一直隐隐不安,除了姒文命谋划大事,余闻瑞的反应也反常。
今儿晚饭后,余小乔被喊了去,问东问西,查账般。
有多少积蓄,存于哪个钱庄,姒文命给了多少店铺……
直问得她心中七上八下,着实不安。
姒文命要做什么,她知道,此事有极大的不确定性,也不知皇上究竟如何处理。
父亲之前提过,母亲预言相府这两年会遭大难!
可,究竟怎样的大难?
余小乔将小盂鼎、大克鼎、还有九金鼎,自空间取出,摆于桌案,凝神望着。
再穿一次?
看着她大半夜不睡觉,瞧着几个鼎愣神,老木“噌”地蹿出,爪子捯按着几个鼎,“你敢,试试?”
“……再穿一次没事吧?”余小乔比着手势,半哀求半撒娇。
老木咬着狗嘴,“嗯,没事,最多死了!”
“哪那么严重!也许只要多睡几个月?”余小乔底气不足地回嘴。
老木未理她,叼起小盂鼎和大克鼎跑进狗窝,将两个鼎搂在肚子下。
姒文命的手停在门上,迟疑几次亦未敲下,飞身离开。
……
暖阁里。
铜漏,重复着单调的响声,一寸一寸蚕食着时光。
皇上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声偶尔传来,为这静谧的夜凭添了一分生气,然落入佳贵人耳中,却透着丝丝苍凉,甚至有一点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