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都怕!
越来越怕!
李凌琰高热不退,人浑浑噩噩、未见清醒。
丹朱、青锋及几个侍卫均受了伤,幸好不太重。
姒文命昨夜守了一宿,一直用冰坨子给李凌琰退烧,天明时渐好。白日,余小墨与梅若星轮番守着。只是到下午,又烧起来,晚上更严重。
余小乔伸手一探,烫得都能煎蛋了。
她想起空间存着酒精,于是取出来,不停地擦拭他额头、耳后、手心等位置。
似乎管点儿用,但很快又烧起来。
夜里,余小乔值夜照顾。喂水、擦酒精、喂药……忙活半宿,直至申时才趴在榻边睡着。
待李凌琰醒来,见余小乔熟睡,苍白脸上瞬时漾起一丝笑意,忍不住抚摸她的头。
傻丫头!又死不了,不必……
心中嗔怪道。
余小乔身子微动,猛地惊醒,见李凌琰盯着她,忙伸手探额。
凉了!
烧总算退了,余小乔心头一松,忙问道:“喝水吗?”
李凌琰摇头,笑望着她,“功夫不行,差点——一挂永逸!”
这一声倒让余小乔彻底醒盹儿了,“美得你,老天爷还留你慢慢还债哩,本小姐白伺候你?滴水之恩,不得涌泉相报?”
李凌琰想起桑台山,她一本正经索要救命钱的样子,脸上不禁莞尔,倏地一抹淡淡的哀愁又挤进眼眸。
乍见之欢,久处亦怦然,却只能远远望着。
只能!
余小乔见他愣神,又伸手探他额头,李凌琰一把按住她手,“没烧,别总摸!”
余小乔手挣脱,固执地探向他额头,确认不烧,趁机弹了他脑壳,望望窗外,继续道:“天色还早,再睡会,我也眯会儿!”
语罢,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趴回榻边埋头,“快睡”从双臂下飘出。
李凌琰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幸福感在心中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