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时红着眼眶,诉道:“父亲,儿子若有此心,天诛地灭,人神同弃!”
“人神同弃?”
赵彦洛冷笑得脸上的肉抖了几下。
“太孙如此举动,有情有义,谁听了不夸一声好?连陛下也因为太孙的情义,赦免了季陵川的死罪,多感动啊!”
“父亲。”
赵亦时积蓄了半天的勇气,终于拿出来。
“儿子有情义,那是因为父亲教的好,更是因为父亲有情义。父亲身为储君,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关注之下,不方便行事;儿子是奉父亲之命,在救季家。”
“瞧瞧,本太子明明什么都没有让你做,你却什么都做尽了。”
赵彦洛拄着拐杖,肥胖的身子缓缓站起来。
“贤太孙啊,你是我生的,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赵亦时挺直腰背,神色坦然,“父亲,我没有别的心思,就是不想让汉王得逞。”
“汉王得逞?”
赵彦洛把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怒吼,“你是在保你母亲,保你的母族,保你自己太孙的地位。”
“有什么错呢?”
赵亦时忽的笑了一下:“父母好,就是儿子好;儿子好,就是父母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彦洛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了片刻,举起拐杖又是重重一击,直接把赵亦时击倒在地。
“滚!”他一声怒吼。
赵亦时闭了闭眼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冲赵彦洛行礼。
“儿子告退,父亲保重。”
他转过身,没有立刻迈步,而是挺了挺腰背,一步一步走出院子。
院外,高行亲自守着,见太孙出来,唇动了几下,到底不知该说什么。
赵亦时看着他,淡淡一笑:“看,我怎么做都是错!”
……
傍晚,谢府。
谢知非翻身下马。
“三爷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