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皆是以……后三民,供养前一民!】
此话一出。
一旁的黄恪和贾贤,均是脸色大变。
苏闲这句话虽然是本质,或许人人都能知道。
但有些话大家都在心里都没什么,可若是明晃晃的说出来,其本质却有些残酷,容易引起民心大变!
此话……恐怕有国朝动乱之忧!
“我说小少爷啊……”黄恪急了,想让苏闲删掉这最后一段话,这可要比上次的盐引,更让他们心里发寒。
哪怕是有“百无禁忌”的帝王之命。
他们此次,也没有了刚才的淡然,黄恪本是提醒苏闲,让他不要再进入胡相的视野,所以才好心提醒。
可现在来看,何止于如此?
恐怕陛下看到,也要心神胆颤吧?
然而。
苏闲对于两人,乃至那位吕善的惊恐表情,却闻所未闻,他既然已经开始,就不会停下。
更不要说,如果不说出来这些,不将东西说清楚,如何去吹接下来的风呢?
毕竟。
一直以来在大本堂说的,只是上位者所听从的“小儿玩闹”引出的深思也好,或者干脆就是明晃晃的建议也罢。
这些东西说白了,从上而下,没有人去撬动自己的跟脚。
但从下而上,有了民心加持,结果就不一定了。
当然!
如果现在当朝的,并非开国君主,苏闲决然不会这么做。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如今这位至高无上的洪武皇帝,也有自己的雄心壮志——集权!
既然如此,苏闲所说的这些,只会更加集权!
【如今我大明刚开国十二载,比之人之一生而言,不过嘤嘤幼儿。】
【故而,此赋役之说,单以前宋来论。】
【前宋废弛武备,文教大兴,士大夫高唱大宋繁华、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可真是如此?】
【前宋赋役,百姓每户每年都要派出男丁,参与每年一次、两次,直到吏治败坏后,甚至数次乃至永久之劳役!】
【百姓耕种土地,纳粮缴税,吏治清明之时,或可与朝廷规定的一般无二。可若是吏治败坏,便是数不清楚,各色各样的苛捐杂税!】
【民间发生灾害,前宋官府想的第一步,并非是赈济灾民,而是合理将灾民充为配军,然后借此配军再吃空饷!】
【如此反复,不出数十年,纵然前宋有百万可观之兵力,但可战者,却寥寥无几。】
【而如此越来越多的配军粮饷,却皆出自于天下百姓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