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你十岁就杀死了一个人,我爸爸在你面前活活被烧死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头越来越痛。
江淮之把我的头按在怀中,捂住耳朵,“乖,别听,你不是。”
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房间。
下楼正看到父母和江淮之在谈话。
“伯父伯母,你们这十几年来一直纵容陈晓月欺负长清,我很心疼她。”
我爸长长叹了口气,“唉~我们也是因为她爸爸救了长清。”
“您也知道是她爸爸不是她。”
“陈晓月一直用拒绝、懂事这种压抑的方式接受你们的疼爱和善意,让长清十几年如一日地活在内疚和悔恨中,她比你们都懂得如何拿捏人性的弱点,你们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长清的东西是不是最终都会落在她手里。”
江淮之给我爸妈时间思考,才继续开口,“当年的事长清不记得,全凭陈晓月的一面之词,那场火真的是她放的吗?”
当年火灾后,我高烧三天,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
爸妈一边照顾生病的我,一边安抚失去父亲的陈晓月,根本无暇去顾及那场大火究竟是怎样。
这些年也一直默认是我,毕竟她的爸爸是真的为了救我而丧命。
我走过去坐到江淮之身边,“爸妈,你们帮我联系心理医生吧。”
爸爸欲言又止,“如果……如果……”
我明白他们的担心,如果想起来真的是我,那对我的打击只会更大。
但我现在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活着。
江淮之握住我的手,“别怕,我在。”
当初他跟我告白时,说多爱我,我并没有多当真,但现在我信了。
9
心理治疗没有想象中顺利,忘记是身体给我设置的保护罩。
好在江淮之和父母都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又一次催眠之后,我终于想了起来。
当年我和陈晓月偷偷溜到仓库,她偷了她爸爸的打火机,要烧纸壳子取暖,我制止以后,她不仅没有听劝还把我锁在了仓库,火势蔓延起来后,她害怕得跑了。
她爸爸冲进来用湿棉被裹住我往外跑,自己被掉下来的横梁砸中没有跑出去。
想起来的那一刻,我放声大哭,原来陈晓月的爸爸是在为她的女儿赎罪。
陈晓月出狱的那一天,我亲自去接她,在大门口给了几耳光才把她拽上车。
到达她爸爸墓地前,我又一脚把她踹翻在地。
“陈晓月,你害死了你爸爸,这些年又利用他,吸他的血,吃他的肉,我还真是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