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是?心甘情愿任劳任怨。
但是?他?的忍让换来的只能是?变本加厉的折磨打骂。
“后来学生?与弟弟一同参加院试,学生?上了榜,做了秀才,以?为?母亲对学生?应该有所改观,哪里晓得父亲却在这个时候染病去世,临走前抓着学生?的手?交代?,说学生?是?家中?长子?,往后要孝顺母亲照顾弟弟,学生?那时候已是?认命,想着这一辈子?就是?注定了的。”
但那时候梅应和?想,再不济自己是?个秀才郎,自己又肯苦,自然不会过得太差的。
可是?没想到大虞乱了,这一乱就是?好些年,各处天灾又连连,万幸他?们那完州还算是?好的。
而自己则靠着秀才身份,在族里学馆里做了个先生?,每月能得些束脩,又捡着家中?的地给种着,日子?的确是?越过越好,弟弟也取上了媳妇。
只是?自己却仍旧如同老牛一般,母亲不给半点喘气的机会。
而这一次的科举之事,母亲本不愿意自己一同前来的,但因银钱都是?自己赚来的,所以?自己这次梅应和?长了心,没有上缴。
母亲和?弟弟夫妻俩都是?有一分用二两的人?,他?们攒不住钱,所以?没法子?,方同意他?一路前往。
但是?被母亲和?弟弟给绑了软禁后,他?才忽然醒悟过来,母亲后来一下?就同意了自己一同前俩屛玉县参加科举。
并非是?银钱攥在自己的手?里,他?们没办法才同意的,而是?他?们只怕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到时候来个冒名顶替,以?假乱真。
他?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对这所谓的至亲之人?丧失了所有的期望。
他?想,自己欠母亲和?弟弟,应该在这二十几年该还完了?他?们该放过了自己才是?。
可没想到,他?们原来是?这样贪婪,要的是?自己的一辈子?!
这个时候的梅应和?,早没有刚来堂上时候的慌乱紧张了,即便是?哽咽哭诉,但也是?言语清晰,有条有理,从小说到大,可见这事儿八九成?是?有真。
不过这凡事要讲究证据说话,他?拿不出证据来,堂上也不能全凭着他?一家之言就定了案子?。
这时候则有人?建议:“可以?打发人?去完州到当?事人?老家打听?。”那里自然是?能证明。
不过立即又有人?道:“能证明又如何?他?们乃同胞兄弟,只怕如今除了梅应中?的妻子?和?梅母,没人?能辨别兄弟了。”
“你糊涂,怎么可能辨别不了,梅应和?自小替各家干活,做的什么那梅应中?难道还能一一数得出来?且他?身上这伤,那梅应中?也没有。”
朝堂上几个陪审官争执起来。
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白镜又将惊堂木给拍响,“肃静!”
几个陪审官也闭上了争论的嘴巴,而是?按照规矩起身一一进言。
不过绕来绕去,最后都是?要去往他?们完州老家找村民和?族里证明。而完州离屛玉县天涯海角之距,一去一来少不得是?八九个月的时间了。
所以?这个法子?自然是?不可取的。
白镜只得暂时叫让将梅应和?带到侧堂去,一面叫了外面自称梅应和?的男子?和?梅母一起进来。
这个梅应和?一进来,也是?恭恭敬敬地给白镜行礼。不过所行的并非是?学生?之礼,而是?官员之礼。
“下?官完州黑土县县令梅应和?参见白大人?。”
然其实他?还没上任,任书也还没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