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话说,原来以为不过是一个偷了人家金簪的疯子搅动着时局的水匪,毕竟全部都是一叶扁舟,连个正经的大船都没有浮现,八成就是个讲义气的小丑。
可在遥遥相望时,瞧见了秦钰的到来,吓得军中高级军官个个面色惨白,吩咐着哨兵赶快去请西门的部队。
秦钰的到来,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以至于忽略了秦钰是怎么在半个时辰内,从离北门最偏远的东门到达此地。
北门。
作为南阳主帅的亲弟弟,南阳城内明面上的第三把手,钟文握着刀鞘的手微微颤抖。
他素来很有自知之明,大哥在军事上的研究和这些年战事的训练远超于他,可是却被秦钰玩得团团转。
此番秦钰来攻,北门不过八千精锐。
“快!速去,一刻钟内派出骑兵!”钟文眼皮跳了跳,秦钰所乘坐的大船行动迅速又灵巧,宛如鱼儿般游动,渐渐逼近至城楼。
歌声也越发清晰了。
“爷爷天生谁也不怕!管他皇帝或诸侯。”
“淮河边上见真章,俺要痛打落水侯!”
歌曲许是江南水乡的小曲改编的,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从一开始的嘲哳,变得有些许美妙了起来,只是不压韵的曲子在文化人耳朵里听得还是额外刺耳,歌词仍旧粗俗难听。
又架不住人多,两岸边上歌声回荡不停!
听到城楼上的军官耳朵里,他们都是江东人,虽然各地口音略有不同,大概意思,他们却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原本哄笑的官兵,城楼下嘲讽的哨兵纷纷失了笑容,惊恐地望着逼近的金甲,心提在嗓子眼,耳边响彻着嘹亮的歌曲。
这首曲子,倒不像是歌曲,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催命符。
大清早的,大雾还未曾散去,只是没有像之前那般笼罩着山林了。
天色尚且清爽,可在清爽的早晨,这一位战事丰富资历老练的副将却诡异地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仍由船只的逼近,惹得不少高级军官前去询问。
却见钟文立在马上额头冷汗频出,灵魂似乎抛出了九霄云外。
若是脱了这身盔甲,便能看到钟文浑身都在冒着冷汗,连衣襟都湿透了。
“将军!将军!”
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将钟文唤了回来,那幕僚语气急促劝道:“快快下令,莫要错过战机!”
“等等!”钟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瞧见秦钰的模样,既不着急去找人,也没有说派出哨兵前去侦查。
“放箭!”
城楼上几十个弓弩手来来回回上了城楼,依次拉弓射箭。
钟文屏住呼吸,他倒要看看秦钰到底有多能耐,能够凭借一人之力,抵挡住了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
箭头如墨点落下,果不其然,船头上那人舞着剑鞘,负手而立,宛如单刀赴会的关二爷在世,刀鞘旋转不停,浑厚的内力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