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璇?”方玉泉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
他生怕她看出自己装病,默默把脸埋进狐毛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宗政璇从小就敏锐——视觉敏锐,味觉敏锐,直觉也敏锐。
所以他其实挺怵这位公主的。
宗政璇心情很差,不耐烦挥手,想叫方玉泉快滚。
可是心思电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来。
“等等,方玉泉,你也来赴宴了?”
方玉泉后退一步:“对啊,怎么了。”
宗政璇错愕:“那你没在宴会上看到施溪吗?”
方玉泉:“……”
方玉泉:“!!!”
他暖炉都差点没抱稳,瞪眼,拔高声音:“施溪?!”
宗政璇起身:“对啊,施溪这次也来鹊都了,就在宴会上。”
“靠。”方玉泉骂了声脏话,他病都懒得装了,把碍事的暖炉一丢,直接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宗政璇提着裙子:“欸,你等等我。”但她一只脚刚跨过门槛,想到父王母后昨天意有所指的话,又僵硬退了回头。
宗政璇脸色青白,咬牙切齿。
她头痛死了。
为什么他们总是不能关心该关心的,
反而总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呢。
她想去稷下,是对术法世界感兴趣,而不是对和别的名门弟子联姻感兴趣!
她娘要她入稷下后,多接触楚国法家那位少年天才。
宗政璇腹诽:有这闲工夫,你们不如关心关心城外的难民和枯死的扶桑。
父王说:秦国齐大非偶,她如果要许人,最适合的是陆家。
宗政璇强颜欢笑。先不说,人家看不看得上她这个废人,就算看上了,也得问问她愿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