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其实盛穆的情绪依旧很奇怪,奇怪到——
若不是舟泽知道这位定国公梁隆与盛穆之间相差着三十七岁,舟泽都要以为这梁隆和盛穆关系不清不楚了。
嗯,开个玩笑,盛穆这样的性子,定是和梁隆有极大的牵扯,才会如此上心此种事情。
只是他一时半会还真参不透究竟是何等瓜葛,才让盛穆至此。
多思无益。
舟泽同盛穆洗漱完,躺在榻上,脑中仍盘桓着梁隆一案的相关细节。
一闭上眼,看过的卷宗文字便如同脱离了纸张,漂浮在了空中,尽数呈现在他脑海里,如走马观花,一行一行地一闪而过。
破局的点,到底在哪里……
刘默死了,猎户死了,或许获利最大的四皇子都死了。
当年梁隆府上的男丁也都被尽数处死,女子或充为官奴,或被发配到军中为奴,早已经不知具体去向,更不知生死。
舟泽想得头大,却始终如在雾中,他不禁咬一咬唇瓣。
忽地,身旁盛穆低沉开口,“皇上,其实有一事,臣一直很在意。”
舟泽连忙问:“什么?”
应该是案件相关吧?要是这时候盛穆再说些不着四六的,那他可真是要“龙颜大怒”了。
好在盛穆现在是正经办案状态,说的正是案件相关。
“当年臣在军营之中,曾遇见过一个被充为为军奴的女子,那女子来自定国公府,还曾是管事。”
舟泽闻言霎时一惊,下意识便看向了身畔的盛穆,房间里此刻还有一盏烛火未灭。
幽暗的烛光扑闪,照出无数阴影于墙上,一时间氛围更为隐秘诡暗。
舟泽问:“你可和她聊过?”
“不曾。”盛穆答得干脆。
舟泽一秒失落,还以为会从那女子口中得知什么新线索。
可盛穆又不紧不慢吊回他的胃口,“不过,臣亲眼见她发疯说疯话,那些疯话,臣也听得一清二楚,且至今一字不漏铭记在心。”
舟泽:“……”